郁陶真不是翻旧事,因为说的都是事实。
不敢再爱言寄声,也是事实……
或许这在别人看来会说她有些矫情,可是,别人又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凭什么又来要求她不矫情?
“我们婚后,差不多八个月的时候,他才回家……”
“一回来就跟我生气,他不讲道理,还一天到晚对我冷嘲热讽,罚我跪在祠堂里,不给吃,不给喝,生着病,发着烧,他也不来看看我。”
“他把别人当成是我,他为了别人把我输给了想弄死我的男人,他为了护着别的人,一次一次地伤我的心。”
“我曾有多爱他,就有多伤心,所以,哪有第二次还往同一个火坑里跳的傻女子?至少我不是,我喜欢他也好,爱他也罢,也不是倾心于人,就一定要和那个人在一起,有时候,距离产生美。”
“也许,我和他做朋友,会比做夫妻要更合适,你看,这两年来,他就从来没能伤害到我,也不是他真的段位高了,脾气变了的缘故。最主要的,是我不在意了……”
“不在意,也就不疼,不疼,也就……不会后悔和他在一起!”
越听,男人心里越是发慌。因为
郁陶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那些伤害,也一直没有过去。
这些年,他不敢回去找她,也是因为怕她不肯原谅自己。
现在,结果出来了。
她真的在怪他,怨他,也不打算原谅他的样子。
白瑞德很泄气,表情也灰暗了许多。
郁陶看着他的失落,心里也不太好受,但感觉自己的话也算是起了效果,所以她干脆一鼓作气道:“听了这些后,你应该也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我曾用燃烧生命般的方式爱过一个人,后来我累坏了,也爱不动了。就算是你,我也不可能再投入那样的热情,所以,放弃吧白瑞德先生,我愿意在其它方面补偿你,生意上的,其它方面的,但是感情,我……回应不了你。”
“如果我说,你爱不动了,换我来爱你不行吗?”
“你……你说什么?”
“我不要公平,我只要你。”
白瑞德也激动起来,眼睛也微微发红,却是因为太过心疼:“就给我你曾给过他的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的感情就好,可以吗?求你了,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可你喜欢我什么呢?值得吗?”
“全部,全部都喜
欢,你的样子,你的性格,你的坚强,你的温柔,还有……你对我的坦白。”
“如果一年后,我还是现在这样的想法,你怎么办?”
“如果你到那时还是这么想的,我再放弃可以吗?”那一刻,他卑微得不像是一个杀伐决断的商人:“至少,答应过我的一年,你得做到啊!”
“我怕以后你会恨我。”
“不会,就像你说的,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都是我的事,你可以不回应,但是,只求你不要连我喜欢你,追求你的权力也一并剥夺了,好吗?”
郁陶还是在挣扎,她觉得一切都不太真实。
她何德何能,值得一个没见过她几面的男人这么喜欢她?
可想想当年,她对言寄声的执念,好像比现在白瑞德对自己的情感还要魔幻。
人心,果然是不可控的。
“你条件那么好,完全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女人。”
“没有了,你就是最好的,虽然我这么晚才……遇见(了解)你……”
无比遗憾的语气,他看着郁陶的眼睛,真诚道:“要是更早一些能让你遇到我就好了,比如五年前……比如更早一些,你是不是就会爱上我,不会爱上
言寄声那个混蛋了?”
“不会。”
郁陶没给他任何幻想的空间:“因为我喜欢他的那一年,他才十岁啊!”
像是一箭穿心,男人感觉自己心口又被扎穿了。
他心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咬牙切齿地骂自己:“他可真蠢,这么好的女人,都不知道珍惜……”
“蠢的是我自己啊!是我一直没明白,在爱别人之前,应该先学会爱自己。”
“桃桃……”
郁陶打断了他,不让他这么叫:“是岑翼飞告诉你的吗?桃桃这个叫法?”
就连家人,也只是叫她小陶。
只有妈妈和言寄声才会叫她桃桃,这个名字于她而言,是最特别的,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叫的:“以后别这样叫了,我不想总在你身上找他的影子,毕竟,你……不是他。”
我是……
多想就这么大声地告诉她,他就是言寄声,他回来了。
但,谎言就是如此!
哪怕最初并非他主动骗人,可现在谎言一个接一个地套下来后,他已经不敢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