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郁陶并不信任他。
所以:“不行!”
“为什么不行?因为小布丁只能和你在一起,不能和我在一起吗?没这个道理的,就算咱们离婚了,他也是我儿子。”
这些,郁陶都明白。
但她就是没办法相信眼前这个言寄声,更无法安心将儿子交给他。
她找了个听起来不那么伤人的理由:“不关咱们离不离婚的事儿,是我有心理阴影了,四年前,我亲眼看到他被抱走,后来……他经历了无数我想都不敢想象的可怕的事,所以现在,我不敢把他交给别人照顾,我会害怕!”
“那费诗倪和谢戈就不算是别人了?”
“他们不一样,谢戈本就是你留给我的人,虽然你忘记了,但他忠心耿耿,可以为我挡枪扛炮,至于诗倪……”
郁陶伸手握了握好姐妹的手:“当年没有她,我和儿子可能都死在路悠远手里了,论及这一点,你还得感谢她。”
没想到郁陶会这么说,更没想到,她竟是这么看待当年的。
可费诗倪心里有愧!
当初,她被路家的人逼迫威胁,差一点做了缩头乌龟,若不是后来宋欣然带着岑翼飞找来,她可能什么也不敢说。
可郁陶还记着这份
情,还当成了‘恩’来看待。
她心里更为自愧!
但同时也倍觉温暖,因为她清楚,郁陶这是在护着自己。
果然,言寄声一副大为受伤的模样:“你还真是会伤人啊!就非得这么跟我划清界限是不是?那我也不行,我妈也必须在我的地盘,我的看管之下,不然,我也不放心!”
郁陶:“……”
今天出来之前,郁陶是觉得这事儿有戏的。
虽然现在激怒了言寄声,但到底是他亲妈,她觉得他若还带着脑子思考,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然而,他又一次令她失望了!
这真的还是以前的言寄声?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他怎么会因为一个失忆,连本性也失去了?
郁陶心里突然一阵堵得慌,她激动之余,有句话差点冲口而出。
“那就别治了吧!”
突然听到这话时,她还诧异自己怎么真的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然而,反应过来才发现,这不是自己说的,是一直站在远处观察,最后还是没能忍住上来帮她白瑞德。
但他的出现,却更加激怒了冒牌的那个言寄声:“关你什么事,要你一个外人来插嘴?”
白瑞德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直面那个冒充自己的
蠢货:“我只是觉得,你要是真关心你妈妈,就不应该拿你妈妈的病,来威胁郁陶。”
“我什么时候威胁她了?”
“刚才,大家都听到了。”
他能走过来,就没打算给他辩解的机会:“你别不承认,谁也不傻,不至于听不懂你的言外之意。”
说到底,对方会这样完全是因为他是个冒牌货,自己的老妈又不是他的亲妈,他又怎么可能会在乎她是不是还疯着?
或许,比起母亲的清醒,这个冒牌货会更希望母亲还疯着。
看着面前的男人,言寄声咬牙切齿:“白瑞德,劝你别多管闲事!”
白瑞德不再理会他的叫嚣,转而侧身看着郁陶。
暗示道:“其实我觉得,为什么你不问问那位夫人本身呢?要跟你还是跟她儿子,老人在有自主意识的时候,是能自己做决定的吧?毕竟,她又不是未成年……”
只这一句,有若醍醐灌顶。
郁陶立刻一脸惊喜道:“对啊!我完全可以问问言夫人自己啊!她要是愿意跟着我,都可以自己来找我了。”
冒牌货一听,立刻又紧张起来:“郁陶,你真要这么做吗?你真要跟我作对吗?”
连作对都说出来了,郁陶一时间也不知自
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上前一步,直视对方的双眸:“这是你妈,不是我妈……”
“说实话,你妈妈以前我并不好,我和你结婚一年,冷嘲热讽是家常便饭,什么难听的我都听过了。”
“她那时护着你,无论你做了多么混蛋的事儿,她都会怪到我头上。我理解,因为你是亲儿子,我只是一个外人,她这么做无可厚非,我都可以不怪她。”
这些旧事没有一件是令人愉快的……
若有可能,郁陶这辈子都不想再翻这些旧账,但有时候老天爷就是这样。
你什么不想提,就不得不得……
什么扎心,就必须自己扎自己的心。
四年前,那般痛过她都过来了,这一回,郁陶无惧,翻就翻吧!
再痛也不可能痛过当年了。
“后来小布丁接连出事,都和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