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陶拒绝见言寄声,也不愿多给他机会。
可原来,有些事情只凭理智是控制不住的,如果她今天索性不知道言寄声过来了,也便罢了,偏偏她知道,偏偏还知道就是现在,他就在自己的家里,在同一个楼层的另一个房间里。
郁陶把自己关在自己房间里不肯出去,可一颗心却始终以上上下下地飘忽。
不受控制地会想到他,会想他在干什么呢?
在跟言夫人相认?还是没有承认,继续骗言夫人是白瑞德呢?
说好了不要在意,可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但在意,而且是非常的在意。
整晚都心神不宁,郁陶在床上躺下去又坐起来,坐起来又躺下去……
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当她终于等到潘阿姨过来敲自己门的时候,郁陶却坐在床上没有给潘妈妈开门。
她有点怕,万一言寄声就在外面呢?
隔着门,她问了潘阿姨一句,潘阿姨告诉他,白瑞德先生已经走了……
原来走了啊!
一瞬间,失落的感觉浮涌上来,郁陶低声说了知道,但心里却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
直到潘阿姨走了很久,她才突然想起来要到窗口去看一看
。
虽然已经隔了这么久,言寄声要走也已经走很远了吧!
但她还是跑到阳台处朝后面的那一栋看了一眼。
然而,就是那一眼,她呼吸都沉了。
对面的房子漆黑一片,没有一间房间有灯光……
“他还没回家吗?”
轻语的嘀咕声中,郁陶失落地低头,却正撞上言寄声那双深沉的眼。
身高腿长的男人,就那么站在她阳台的下方处。
黑暗里,也不知道他那么站了多久,但郁陶却清楚地捕捉到,言寄声的眼神,在撞到他时,明显地闪了一下。
像是黑漆漆的眼湖深处,突然坠入了万千星光。
心脏一下子被梗住,郁陶就那么站在阳台上望着楼下的人,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迟疑几许,郁陶还是决定回房。
可就在她转身之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打过来的,她有些不太敢接。
可是电话真的响了很久,断掉后,很快又会重新响起,仿佛在执着跟他表达,如果她不接,他就会一直打,一直打,一直打……
最终,郁陶还是接了起来。
她声音很轻,有点微涩的哑:“干嘛?”
“能
不能跟你聊一下?”
郁陶道:“不是说好了,你来看你妈的时候我回避一下的吗?刚才我是以为你走了才到阳台去的……”
“我知道!”
言寄声打断她的话,声音也同样很轻,但却带着明显的愉悦:“我站在楼下的时候就在想,我给我自己一次机会,如果你能在10分钟之内就出现在阳台,我就给你打电话,如果你没有,那我再等半个小时不见人,就会回去。”
郁陶一下子被他这话给噎住。
她虽然不知道自己是过了多久才出来的,但是大约,应该就在10分钟左右吧!
所以这男人简直是完完全全地掐到了她的死穴。
“该说的都说过了,我不觉得还有聊的必要……”
言寄声仿佛能料到她的反应,倒也不着急,只自然而慢慢地讲:“我今天白天,一直在处理那个冒牌货的事情,目前的情况是,他和言谨瑞已经彻底撕破脸了,所以接下来他会把我当成他最大的资本和靠山。 ”
“那不是很好?”
郁陶说:“你原本不就是这样计划的?”
“确实,这正是我的计划,不过也得要那个冒牌货好好配合我才行,现
在这样就刚刚好,所以我觉得这种好消息应该跟你分享一下。并且,接下来的情况不出意外,他应该会以我的身份,重新回去与言谨瑞争夺霁声集团的经营权。”
“那怎么可能做得到?”
虽说郁陶在做生意方面的天赋不及弟弟郁朝,但她这几年也算是在商场摸爬滚打了几年,还是知道一些的。
她很现实地道:“现在霁声集团最大的股东还是小布丁,虽然孩子没找着,但你留给他的股份目前都由我来代管,所以,也可以说我才是最大的股东。”
“那个冒牌货就算顶着一张你的脸,他也没什么资格争夺金融权,毕竟,现在在你名下其实是没有什么股份,只有你妈妈的那些。但你妈妈的那些也在你妈妈的名下,除非有你妈妈的签字授权,否则冒牌货一个字儿也拿不到,就他这样一个光杆司令,他拿什么去跟言谨瑞那样的老狐狸争夺经营权?”
“就凭你吗?可你就算有钱,在没有任何有利条件的情况下,想帮他打赢这一场经营权仗,也是不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