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岐忍将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尽收眼底,心里不禁暗暗叫苦不迭,唯恐邵云会因此而动怒。
于是,她连忙开口劝慰道:“真是不好意思啊,邵云先生。我们家老大呢,有时候对许多事情的见解,确实如孩童般幼稚可笑,请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邵云微微一笑,表现得十分豁达开朗,轻轻摆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语气平和地回应道。
“没事,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显然,他并没有打算与荒泷一斗一般见识。
久岐忍见到邵云并未动怒,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稍稍放松下来后,便回应起邵云方才提出的疑问来。
“刚才老大在,我不方便多说,现在我回答您的问题;我对九条大人的死感到惋惜。但就像你说的那样,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况且生老病死本就是再寻常不过之事。”
说完,久岐忍将目光移至那口棺木之上,不禁轻叹一声,感慨道:“若真的要归咎于谁,或许只能慨叹命运未曾垂怜九条大人吧。”
邵云也看着那具棺材,抿了一下嘴唇,缓缓的说道:“我并不后悔杀了九条裟罗,但是,当时那个情况,就算我不杀了她,她之后应该也会自杀吧。”
久岐忍敏锐地察觉到其中似有深意,赶忙追问道:“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邵云给久岐忍讲解了当时的情况。
自己打断了九条裟罗的膝盖,让她失去了战斗力,本想着放过她,但是她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裤脚。
她是铁了心要阻止邵云,邵云给她台阶下,她不下。
最后邵云成全了九条裟罗成为了一名殉道者。
久岐忍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不禁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脸上满是无奈之色,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啊,裟罗……”
邵云则目光紧盯着九条裟罗那冰冷而寂静的棺材,缓缓地重复着当时发生的情景。
“我打断了她的双腿,原本想着她应该只能无力地瘫倒在地,默默等待着一切的解释。”
“然而让我始料未及的是,她竟然如此决绝,宁可选择赴死,也绝不愿卑微地偷生于世。”
“面对她这般刚烈的性子,我别无他法,最终只得狠下心肠,送她上路了。”
说罢,邵云也是一阵沉默。
久岐忍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之中流露出深深的哀伤与惋惜之情。
“这确实非常符合九条大人一贯的个性作风呢。”
“只是,唉……真不知该用何种言语来描绘此刻心中的感受才好。”
说完,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九条裟罗的棺材。
过了一会儿,邵云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着久岐忍开口询问道:“哦,对了!话说回来,你们这段时间一直在离岛上帮忙做工,过的怎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久岐忍微微一怔,但还是如实地回答道:“嗯,的确挣到了不少钱,不过”
说到这里,她稍稍停顿了一下。
紧接着,久岐忍伸出手指,朝着房间里摆放着的那些祭品,以及琳琅满目的葬礼用品示意了一番,缓声道来。
“不过……绝大部分摩拉都化作了这些用于祭奠的物件,当然还包括邀请鸣神大社的巫女所举行的盛大葬仪所需的费用。”
邵云闻此言语,不禁先是一怔,身体微微一颤,几乎是出于本能地脱口而出。
“什么?”
久岐忍见状,明白邵云心中尚有疑惑未解,便耐心而细致地为他进一步解释。
“这是老大提出的要求,他嘱托我与鸣神大社、天领奉行以及社奉行等各方人士商议,九条大人的庄重葬礼。”
“所有开销皆由老大一力承担,虽说名义上是老大独自出资,但咱们荒泷派全体成员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大孤身一人出钱呢?”
“所以,我们在离岛帮工所得的酬金,全都投入到了九条裟罗的葬礼了。”
“不过这也是应该的,没有裟罗她的帮助,我们也赚不到这份钱,全都用在葬礼上,也是情理之中。”
邵云听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感慨万分。
“原来如此。”
紧接着,邵云将手缓缓伸进了“东部传说背包”。
片刻之后,他成功地从中取出了一个沉甸甸的袋子,那袋子鼓鼓囊囊的,装满了摩拉。
邵云将袋子递给久岐忍,眼中闪烁着一丝真诚与敬意。
“拿着,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算作是给九条裟罗的奠礼金吧。说实话,我也不清楚这里面到底有多少钱。”
久岐忍瞪大了眼睛,望着邵云手中递来的钱袋。
凭借多年的经验和敏锐的直觉,她大致估量了一下袋子里的金额、
少说也得有八十万摩拉!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她心中暗自惊叹,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