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提了一嘴,郊西区有一处烂尾楼,几十年都没人管,哪里知道萱萱真的会做这么傻的事情。”祝琼争辩道。
程肆明白了过来。
但是他不敢苟同她的话。
裴萱的性格他了解,就没有什么是她不敢做出来的。
况且,“提了一嘴”这个解释,未免也太苍白了。
她其实是有想过成为共犯的吧?
程肆突然觉得有些背后发凉。
自己的婆婆和别人一起害自己,他一个男人想了都觉得害怕。
更别提沈蕴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了。
“萱萱呢?”祝琼想起来问。
顾承屿只平静地吐了几个字。
“警察局。”
“什么?”祝琼立马道:“萱萱还小不懂事,你怎么能让警察把她带走?”
祝琼越说越激动,程肆见机提醒:“阿姨,这里是医院。”
他低声说,随后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祝琼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此刻,她只认为他这是在帮顾承屿让自己闭嘴。
“好好好,我不在这里碍眼了。”祝琼拎起包,站起身。
走之前,她最后朝着顾承屿道:“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当初萱萱,可是救过你的命的。”
话说完,祝琼真的就这么走了。
甚至沈蕴还没从急诊室
里出来。
程肆摇了摇头,破有些心烦地捏了捏鼻骨。
然后走到顾承屿身边坐了下来,陪着他等沈蕴出来。
二十分钟后,急诊室的门打开,有医生走了出来。
说的话和程肆大差不差,总之沈蕴已经没什么危险了,只是需要静养。
近期也不适合同房。
帮沈蕴转到普通病房后,程肆就又去忙医院的事了。
顾承屿帮她擦了脸,又用冷毛巾为她的脸消肿,动作十分小心,生怕吵醒了她。
程肆忙完过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一幕。
他把顾承屿叫了出去。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天台上,程肆扭头问顾承屿道。
顾承屿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只好又喝了一口带上来的啤酒。
程肆看他的反应,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说:“认定为绑架,还是……裴萱她只是个孩子,闹剧一场?”
顾承屿仍旧没说话,只大口大口地灌着酒。
程肆啧了一声,看了一眼他手里拿着的酒说:“我记得这酒压根就不醉人啊,你这个‘千杯不倒’怎么这么快就醉了?”
顾承屿凝望着一望无际的黑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蕴醒来的时候,身边只站着一个人。
江宴铭来看他了。
“师哥。”她喊了一声,朝他挤出来一个笑。
江宴铭这次也吓的不轻,他在他床边的座位坐下,安静地陪着她。
“接下来的事交给我,放心,我会处理好一切。”江宴铭看着病床上虚弱的人道。
他之所以来的这么晚,是因为他方才留下,和警察一起取证了。
这场绑架事件的证据。
“这毫无疑问是场绑架,你放心,伤害你的人,都会因此付出代价。”
沈蕴看着他,内心的空缺好似被填平。
沈蕴会心一笑,点了点头。
但是她突然又想起来什么,脸上的笑静止了一下。
她想起来裴萱和她说的话。
她转过头去,凝望着天花板发呆。
“那你再猜,最后,承屿哥哥,到底会怎么惩罚我?”
“是会把我交给警察,还是?像上次那样,为了帮我,不惜一切代价?”
……
她恶魔般的笑声好似还在她脑海里挥散不去。
沈蕴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江宴铭看出来,问:“你在担心什么?”
沈蕴听到声音转过头去看他。
她的眼里此时已经含着热泪,但她强忍住,没有让它们留下来。
“师哥,”
沈蕴知道,无
论别人说什么,至少师哥一定会站在她身边。
他会像他说的那样,让伤害过她的人,都因此付出代价。
沈蕴相信他。
“谢谢你。”
沈蕴最后说了一句,饱含热泪道。
江宴铭还是第一次看沈蕴这副样子。
在他面前,沈蕴似乎一直都是笑着的。
开心时会笑,受委屈会笑,面对他的训斥也还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