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移开视线的厉霁尧,他偏开脸,冷淡道:“离我远点。”
苏初白也回过神,心底暗骂自己鬼迷心窍了,这怎么会突然有那样的想法?!
瞧眼前这个目中无人的态度,他脆弱吗?
她只看到倔犟。
“送我去床上。”厉霁尧命令道。
——还有霸道。
苏初白在心底默默补充。
她顺从地把轮椅又推进了一步,扶着他的胳膊坐上去,然后推着轮椅来到床上。
厉霁尧将自己上半身挪到床后,看见苏初白又要摸他的腿,立即说:“你出去吧。”
苏初白:“?”
出去?去哪儿?
她不要睡觉的哇?
苏初白开口解释了一下现在情况,厉霁尧的脸上越来越难看,最终黑得媲美锅底。
苏初白说完后识趣地闭上嘴巴,以防自己被讨嫌赶出去,她决定今晚都不说话了。
她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毛毯铺沙发,又偷偷从床上拿来一个枕头,再顺走一张薄被毯。顺便把换洗衣服放进床头柜。等一切准备完善,她舒舒服服地躺下来,这才扭头看一眼,正在对上厉霁尧冷漠的眼神。
苏初白:“……”
苏初白以为怕他看见他更换衣服的尴尬与窘
迫,体贴地伸手关闭墙上的开关。
“啪——”黑暗瞬间笼罩房间,
厉霁尧:“……”
几秒后。他咬牙切齿地说:“给我换衣服。”
苏初白无语起身,不是厉霁尧有病啊,是谁说不要碰他?是谁说要她离他远一点?又是谁让她离开保持距离的?
现在她都准备睡了,这家伙又来这一套。
真的是!
苏初白满心怒火,但她却不敢发出来。这才是最让她无语的。
她摸索去开灯,但厉霁尧阻止了她。
“不许开灯。”
苏初白感觉自己要气炸了,趁着对方看不清她,她张牙舞爪地做口型大骂。
“……你说什么?”厉霁尧准确无误地紧盯住她的眼睛,黑暗中,那双眸子目光如炬,有点渗人。
苏初白:“……没什么。”
苏初白不敢再造次,慢慢挪过去,去给他更换衣服。
眼睛适应了黑暗中光线,虽然实体略有朦胧,但大致她也是能看清楚。
就着这光线,苏初白帮厉霁尧换完睡衣,那股淡淡的咖啡味便转移到旧衣上。
苏初白拿着脏衣服慢慢挪到门口,放在门口的麻布篓子里,然后再向自己的沙发前进。
“上来。”厉霁尧又命
令道。
苏初白这次有些迟钝,她不理解上来是上哪儿来?她回头疑问,总不能是对方邀请她同床共枕吧。
……我去,还真是。
苏初白对上那张冰块脸解读出来了意思,她当即震惊,随后立马行动,弯腰把被子枕头抱在怀里向床前进。
有好处不占是王八。
虽然不知道厉霁尧抽什么风,但是那可是床啊,谁能拒绝。
苏初白十分自然的在厉霁尧身边安了窝,临睡前。她扭头感激道:“谢谢厉总,你真仁慈。”
厉霁尧:“……”
他着实不理解仁慈怎么会用在他身上,但他累了,不太想搭理她。
熟悉的想法钻入鼻内,像之前的那几晚一样,有苏初白在身边,他不知为何,心身都会放松下来。
他本不信,特地晚上要了一杯咖啡就是为了做一次实验。可想而知,厉霁尧在陷入睡梦中最后一个想法是:谁说咖啡不会助眠?
第二天清晨。
生物钟叫醒了苏初白,她闭着眼睛,只觉得这一觉睡得通体舒畅,忍不住展开手伸懒腰。
不过,她的手伸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睁开眼睛,果不其然半米之外睡着一个男人——厉霁尧。
刚
才要是把手伸直了,那拳头就得打到他完美无瑕的脸蛋上了。
苏初白庆幸自己机警,她收回手臂,目光重新落在男人的侧脸。
床的位置靠近窗口,老式的白色廉价的沙质窗帘簇拥在一起膨胀了面积不说,更是连一点光线都挡不住,反而因为颜色的反照,屋内比外面更加透亮。
这也就将靠近床边的厉霁尧照得尤为清晰,且皮肤浮起一丝淡淡圣洁的光辉,犹如希腊神话里雕塑般艺术的男模之美。
苏初白静静看了一会儿,心中连连感叹,这幅皮囊是真好看啊。
她深钻中医,对于人体各方面都熟稔于心,她第一次见到厉霁尧时就觉得他骨骼发育完美,简直是不可多得的人体模范,要是做标本的话那简直不要太合适了。
“……标本?”厉霁尧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