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厉少承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难道表面的伤还不是最重的?
“没有,没有,你别担心,我踢了他一脚,他拿石头砸我,还挖坑把我埋了。”
回忆昨晚发生的意外,安小暖依然心惊胆寒。
她很庆幸自己还活着,没有暴尸荒野。
厉少承放下碗,将安小暖揽入怀中。
他不敢使劲儿,怕弄疼她:“对不起,是我最近太忙忽略了你,没有好好保护你。”
“别自责,不是你的错。”
安小暖侧着头,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外面的人影。
她大声问:“谁在外面?”
人影一闪而过,厉少承打开门看了看:“也许是路过的。”
“嗯。”安小暖看着厉少承布满血丝的眼睛说:“你回去休息吧,我现在没事了。”
身上的伤虽然重,但并未伤及要害,她还未矫情到需要人片刻不离的照顾。
“我就在陪护床上睡会儿就行了。”厉少承又端起粥喂安小暖:“把粥吃完,你也好好休息。”
“谢谢。”
厉少承失笑:“客气啥,我可是你老公,老公照顾老婆天经地义。”
“呵呵,嫁给你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对的决定。”
身体好点儿,安小暖也有心情开玩笑了。
吃完粥之后警察来了,为安小暖录了口供。
犯罪学专家还根据她的描述画出了暴徒的画像,将全国下发通缉令。
下午,厉少承回去接牛牛放学,安小暖躺在床上输液。
她的两条胳膊完全肿了,满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还有许多交错的伤口,没有一块皮肤完好无损。
护士换药的时候拆开纱布。
她只看了一眼,便别开脸,不忍直视。
咔嗒……
房门开了,安小暖以为是医生来查房,平静的看向门口,进来的人却让她汗毛倒立,神经紧绷。
“你来干什么?”
安小暖气恼的问:“来看我死了没有吗,看到我还活着是不是很失望,我死了多好,你就解恨了,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死吗?”
齐政霆没有说话,没有表情的脸清冷无波,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一双深邃的眸子锁定安小暖,一步一步走近她。
走到床边,齐政霆掀开了被子。
安小暖穿的是医院的病号服,裤腿高高挽起,右腿打了石膏,四肢和头都绑着绷带。
样子要多惨有多惨。
但她倔强的眼神却依然气势如虹。
“看够了吗?”安小暖艰难的拱起身子,拉被子盖住自己。
她遍体鳞伤体无完肤,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的男人所赐。
也许他的目的是把她变成太平间里的一员,破碎的身体就算用针也难以缝合。
安小暖的态度并不好。
她有理由生气,更有权利愤怒,确确实实是他的错。
“疼吗?”
幽深的眸子暗得不见光,齐政霆抓住被角,紧紧握住。
“你说呢,让人拿石头往你身上砸几下试试,没死是我命大。”
安小暖瞪着齐政霆。
如果她的手能自由活动,她拼死也要赏他两耳光。
齐政霆在床边落座,见安小暖的嘴唇干得起了皮,便拿一次性杯子倒水喂给她喝。
“我不喝,没害死我现在想毒死我吗,谁知道你有没有在水里下毒。”
安小暖气呼呼的别开脸,拒绝齐政霆的好意。
后脑勺对着齐政霆,安小暖感受头凉飕飕的,还很轻。
她艰难的抬起手摸了一下,惊叫出来:“哎呀,我的头发……”
安小暖有一头引以为傲的乌黑长发,她很宝贝她的头发,不烫不染,一直保持齐腰的长度,黑亮如瀑布,垂在脑后摇弋生姿。
而此刻,她后
脑勺空荡荡的,短短的头发甚至不能绕在指尖。
齐政霆看着她缠着厚厚绷带的后脑勺,血已经渗出来将白绷带染红了一小片。
很快从失去头发的痛苦中挣脱出来,安小暖用冷硬的口吻说:“你害我差点儿死掉我没告诉警察,我欠你的九十九次就一笔勾销了。”
齐政霆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深不见底的眸子隐藏了翻江倒海的情绪。
“你听到没有,我不欠你了,以后别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想见到你。”
安小暖的双眼似在喷火:“出去!”
齐政霆深深的看了莫静怡一眼,转身往外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再看看她。
“走啊……走……”
她和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