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锦颐尽力克制自己不去想这对奸夫淫妇,可脑海里还是不自觉跳出骆容盏抱住钟行舟痛苦的场景,甚至每一个细节都无比清晰。她紧紧地搂着钟行舟的腰,脸贴在他的衬衣上,甚至哭透了他的白衬衫。
而钟行舟,当场居然没有一点想要推开骆容盏或者向自己解释的意思。
明明昨晚,他还循循善诱,温温柔柔地和自己说话……怎么可能昨夜在他送二哥回房间之后,又逃过了父亲的眼线,在四姨太的房里待了一夜呢?
联系那次大列巴事件以及刚才骆容盏所说的“故交”,孔锦颐更不敢想了。
原来他对每个人都特殊。
孔锦颐生气,又说不清自己气从何处来,好像四面八方的情绪都席卷而来,裹挟着她喘不过气。她早起去了花圃,既然一时间没办法处置他,就处置他的花。
孔锦颐气冲冲地从库房拿出他常用的那把大长剪刀,嘁哩喀喳地一通发泄,素玉在旁边吓得不敢说话。
“剪剪剪,我剪你个钟行舟。”孔锦颐一边发泄一边嘟囔,“把你剪成碎片送进地狱。”
“声……声小姐……无论钟管家做了什么,但玫瑰都是冤枉的呀。”素玉终于看不下去了上来拦她。
“你就当我恨屋及乌吧!”
“别啊小姐,您知道这十一月的玫瑰有多难养活吗?钟管家知道您喜欢玫瑰,为了这些花冥思苦想了不少办法才让它们花期变长,这说不定就是今年最后一茬了。”
“冥思苦想?他每天要冥思苦想的事情可太多了。”不过孔锦颐停下手,“素玉,你不许替他说话,小心我连你一起剪。”
说着,孔锦颐挥舞着大剪刀吓唬着素玉,小丫鬟连连后退,一边躲避一边说:“但素玉冒死也要说,钟管家当真忠心啊。咱们说良心话,在府里的四位少爷小姐,钟管家对您最上心了。”
上心?不过是她软肋最多最好拿捏。
“气死我了。”孔锦颐把剪刀扔到一边,“素玉,吩咐厨房给我上两碗山药红枣粥,要大瓷碗。我要化悲愤为食欲。”
吃饱喝足后,孔锦颐暂时原谅了除了钟行舟的全宇宙。可是心里的烦闷和难过还是很难消解,她闷闷不乐地随便挑了条裙子便出门,打算先把今天的班上好再来想要怎么处置钟行舟和骆容盏。
“大小姐。”是小方,“今天好早。”
“菱儿呢?”孔锦颐察觉小方最近送锦菱的时候少反而步步跟着自己的时候更多。
小方解释:“二小姐的同学约她去吃馄饨了,刚刚便坐着同学家的车一起走了。”
“哦。”这是一个可信的理由,“那我们也出发吧。”
“等一下……”小方有些迟疑,“钟……”
听到这个字,孔锦颐下意识蹙了下眉。
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果然再次出现了:“昨晚老爷特意嘱咐我要注意两位小姐的安全问题,一些事,所以今天钟某有幸送声声小姐上班。”
他的语气和态度一如往常,就好像刚刚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什么“注意安全问题”,分明就是找机会向自己狡辩。
孔锦颐攥紧了拳头,压着声音道:“小方哥哥,麻烦你送我去吧。”
小方一愣:“这……”
“不麻烦你了,我和大小姐一起去,不用担心。”
孔锦颐冷笑一声,道:“小方哥哥,你送我去。钟管家如果这么担心,就跟在车后面跑吧。”
小方持续震惊:“这……”
“钟管家,你很有观察力,同时又很没眼力见儿。”孔锦颐不客气地说。
“大小姐不要闹了,我和您一起,还能保护您安全。”
孔锦颐轻哧一声,她算是明白了,无论她说什么,钟行舟都有数不清的圈套等着自己。孔锦颐索性转头就走,不再给他诡辩的机会。
果然,钟行舟和小方说了几句话便锲而不舍地追上来,低声道:“给我几分钟时间,如果大小姐还不肯相信钟某的话,任您处置。”
“机会给过你了,是你自己不会把握。”
“正是因为没听到想要的解释,正因为觉得钟某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小大姐会对钟某下这样重的手。”
话罢,孔锦颐也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钟行舟脸上的痕迹,她刚才下手确实很狠,红印到现在都没消退,甚至还有些肿。
被他说中,孔锦颐低了低眉,扬手捋了捋耳边的碎发。
“大小姐不正是想听我解释,才故意引开小方的吗?”
“说。”
“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四姨太的事情。”钟行舟先给出结论,“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大小姐的事情。”
对不起她?开什么玩笑。
孔锦颐淡淡地瞥他一眼:“你做任何事情,都不是为了对得起我。”
话罢,孔锦颐便很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