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衣,西裤,除了酒气之外,还依附着另一种古怪的味道,黎初终于明白这股味道是什么了,是女人的香水味,胭脂味。
更让她悲愤的是,他胸口竟然有红色的唇印!
真坏蛋!
誓言旦旦地跟她说他的身体只会让她碰,其他女人休想沾染,可现在呢?
可现在呢?!
越看那妖娆的唇印,黎初越是觉得刺眼,心里越堵得慌,黎初素手落下,使劲地擦,可惜擦不掉。
她起身,进洗浴间把热毛巾拿来,抓住热毛巾的一角死命地擦,总算把它去掉了。
紧接着,连同他的脸、身体、手脚也都抹一遍,似乎要把那些气味消除得彻底,她擦得很仔细,连指缝都弄得一干二净,擦着擦着,猛然想起刚才的噩梦,不禁再一次悲怅泪下,轰然大哭。
呜呜——
大坏蛋,大色狼,他自制力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会让那些女人靠近,让那些女人在他身上留下味道和痕迹,让那些女人……
恶——
一想到他和别的女人交缠的画面,黎初顿觉胃在翻滚,赶忙扭头,朝床外干呕,眼泪也跟着如涌如潮,连绵不绝地打落到宝蓝色的地毯上。
要是以往,她一定会恨死他,一定会逃跑,在他面前消失。
然而,现在尽管她也恨他,却没有跑离的念头,真可悲,黎初,你为什
么要这么可悲呢?
难道是因为太爱他的缘故?
因为自己有罪在身,需要他帮忙处理?
又或知道他今晚应酬,是为了自己的事忙碌的?
再甚至,还有别的原因?
她不清楚了,她六神无主了,她神思混乱了,怎么办?
怎么办?
痛哭流涕间,黎初目光重返季晏礼的身上,心酸和悲痛加剧,而就在此时,那双紧闭的眸子出其不意地睁开来。
黎初先是一怔,隔着模糊的视线与他对望片刻,继而别开脸,准备起身。
修长的手臂及时挥了过来,握住她的手腕。
黎初下意识地撅起小嘴,顿了顿手肘。
季晏礼弯腰坐了起来,两手扶在她的香肩上,将她扭转回来,因此看到了她瞪他,满眼委屈、伤痛和羞愤。
抬起手,他结实的指腹在她湿漉漉的脸庞上轻轻地摩挲着,缓缓问了出来,“为什么哭?为什么吐?”
为什么哭?
为什么吐?
他还好意思问!
他是真不知道吗?
又或者,他也跟那个老色鬼walt—gill一样,认为男人逢场作戏是正常的?
是应该的?
“你怀疑我?不信我?”季晏礼继续问,嗓音低哑依旧,幽深似海的黑眸里,隐隐涌动着一丝愤怒。
黎初还是默不吭声,美目瞪得更大,泪水也显得更清澈雪亮
和晶莹剔透。
季晏礼见状,越发的恼火,用力一扯把她纳入怀中,抬起她的脸,狠狠地吻在她的唇上。
“不要,不要碰我!坏蛋!”
黎初本能地抗拒,虽然她没扬长而去,可不代表她接受得了他那碰过别的女人的嘴巴再来指染玷污她!
可惜,她越是反抗挣扎,季晏礼越是动作强烈,其实,他没有醉!
他根本就没醉,即便喝了很多,可他还是保持着清醒和警惕,醉态不过是装出来给walt—gill看的,不过是为逃避walt—gill的“好意”。
他几乎是拼了命地忍住不去碰那些女人,而她,却不信他,她还是怀疑他,在这方面,她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他!
刚才,她哭了,她吐了,是觉得他出轨了,觉得恶心吧!
哼哼,到底谁才是坏蛋?
她才是个坏丫头!
带着怒气的欲火,一寸寸地吞噬着她,季晏礼用他男人与生俱来的强大力量,将她钳制得动弹不得,粗暴地撕去她的衣服,一件又一件!
黎初挣扎得更加奋力,且更觉羞愤悲痛,眼见无法摆脱,不惜以死相逼,竭斯底里地吼叫出来,“季晏礼,住手,不准你碰我,快停止,否则我死给你看!”
好一个,死给你看!
恐怕,她还没死,他就被这句话吓死了!
短短一句话
,比任何力量都强大有效,季晏礼仿佛被雷电劈中,这就停了下来。
黎初趁机从他身下爬出,不加停留地往床下逃,不过脚跟刚着地,猛听后面传来他的说话。
“我没有出轨!”
“我没上过那些妓女!”
极具磁性的嗓音,仍格外的沙哑和低沉,却难掩坚定果断,如一道雷鸣,直捣黎初的心窝,直捣灵魂深处。
她回头,呆呆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