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韩司烛的祖宗会不会也跟他性子一样,整天摆着副死人脸,对别人冷冰冰的,待在他身边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强烈的寒意。
朝言走近一看,居然没有上锁,这些人心挺大的啊,就不怕进贼么?
“哈喽?有人吗?”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里面的构造都是差不多的,就是建楼梯的木板是完好无损的,而且墙壁也刷了新的白漆,看上去顺眼多了。
可是没有人回应他,他只好先暂时把行李箱放在楼梯口处,自己来到上面看看有没有人在。
“你终于来了。”
不知是从哪里传来一道声音,跟韩司烛的声线特别像。
朝言惊恐万分地转着圈环顾四周,别说人影了,他连鬼影都没见着,“你……你是韩司烛吗?”
“刚才给你打电话的,就是我。”
这声音有很重的回音,对方应该是身处在一个很空旷的地方里,语气中也没有那股冰渣子的味道,似乎对朝言能够来到这里感到非常满意。
“我能来到这里是你干的?为什么?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朝言虽然嘴上的功夫厉害,其实胆小得很,若不是对方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他也绝对不会这么理直气壮地质问人家。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也不必知道我要做什么,只是希望能借你的灵魂一用,放心,不会让你太痛苦的。”
那个声音逐渐消散,朝言突然感到后背发凉,紧接着他就闻到了刚从出租屋里出来那会儿的恶臭味,直冲他鼻腔,差点没被憋死。
转身回头之际,一把弯月刀正对准了朝言的脑门重重地往下劈,幸亏他反应够快,立马躲闪到另一侧去了。
手拿弯月刀的主人是个将近两米的大汉,脸上戴着虎头面具,没穿衣服且接近赤裸,只有一层麻布遮挡了重要部位,浑身上下都是腐烂的伤口和血迹。
那模样实在是太触目惊心了,朝言吓得腿脚发软,哆哆嗦嗦地往后面挪动。
大汉是想砍死他,一步一步地慢慢接近,直到朝言再也没有了退路,便重新举起刀,只要稍微那么一用力,他就会变成血淋淋的两半。
“啊——”朝言缩在角落里抱着脑袋喊了一大嗓门,下一秒就听到了铁器互相碰撞而发出的清脆响声。
大汉手里的弯月刀掉落在地上,只见一个灵活的身影围着他转了几圈,他身上就多出了三张黄色的符纸。
符纸发出金色的光芒,一层一层地不断壮大,把大汉完全包裹在光环之内,围着他转圈的那道身影在后背停了下来。
朝言听见他说了一些听不懂的话,然后大汉就顿时在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在半空中漂浮着一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石头。
“韩司烛?”朝言瞳孔微微一瞪,眼神既恐惧又谨慎地看着他。
韩司烛没搭理朝言,直接上手取走了这块石头,放进他腰间挂着的麻袋里。
然后他又在小麻袋里翻了翻,掏出一个透明的盒子,乍一看,像那种打包饭菜的饭盒,没想到还真躺着两个香喷喷的鸡腿。
饭盒递到朝言面前,韩司烛居高临下地凝望着他。
对美食没有任何抵抗力的朝言很快就上下滚动着喉结,伸出双手颤抖地接过来。
再抬眸瞄一眼韩司烛跟平时没什么两样的冰山脸,他才狼吞虎咽地啃起了鸡腿。
终于有东西填自己的肚子了,朝言心满意足地冲韩司烛傻乐着,嘴里塞满了肉,他说:“谢谢老板!”
韩司烛神色凝重地观察周围,隐约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残存在这里,却又无迹可寻。
“你刚才在房间里,在跟谁说话?”
朝言咽下一口肉才老实回答:“显示人是你的名字,声音也挺像你的,就是人家的语气没有跟你一样的冷淡。”
“他让你出来的?这么听他的话?”
“什么啊,才不是呢。”朝言撇着嘴反驳道,“我本来就想走的,这么晦气的地方,我才不住呢,而且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想谋害我,故意利用免房租的诱惑让我留下,再把我给嘎了。”
韩司烛回头盯了他许久,把目光移开才淡淡吐出几个字:“幼稚,愚蠢,冒失。”
“我哪里幼稚?哪里愚蠢?哪里冒失了?”朝言听完就感到非常的不服气,这人居然骂他,还骂得如此……精准。
“你哪里不幼稚?哪里不愚蠢?哪里不冒失了?”
姜土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这里了,她一边踩着木板上楼,发出咚咚咚的响声,一边眉带笑意地和朝言斗嘴。
“我听韩司烛形容你也没形容错啊,眼神透露着清澈愚蠢,明明胆儿那么小,还不怕死地往人家老巢里钻。”
朝言听得稀里糊涂的,问:“不是学姐,你说的都是中文,我怎么就理解不了你的意思呢,什么老巢啊?韩司烛的老巢吗?”
姜土豆都被他给逗笑了,肩膀一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