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是两位吗?”
柜台小姐姐也是一身白衣罗裙,正面带微笑地引朝言和韩司烛进去落座。
韩司烛点点头,抬眸时注意到了那位小姐姐戴着的发簪,有点眼熟。
不过他没多想,只因朝言一直在身旁叽叽喳喳的,说的都是些赞美这间店的好话。
虽然吵是吵了点,韩司烛却不嫌聒噪,反而还挺庆幸的。
“老板,这顿我请你呗?”朝言挑挑眉,一副想讨好人的表情。
韩司烛看着他,“有什么事就说吧。”
朝言面露喜色,兴致盎然,“除了道法,你刚才那个占卜术我也想学。”
“可以。”韩司烛回答得干脆。
朝言开心地搓搓小手,傻乐着把菜单递给他,“想吃什么随便点。”
韩司烛接过菜单一看,目光顿时一沉。
“怎么了?”朝言问,他把菜单拿回来瞧了一眼,然后叫来服务员,“这些都是菜的名字吗?”
“是的呢客人。”
“呃……老板,还是你点吧……”朝言又默默把菜单递了过去。
韩司烛来回地扫了扫,最后指了几处,“钟期归故海,四里何芳草,万家灯火明,连理翘枝黄。”
“暂时就这四样吧,再来两杯白开水。”
“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走后,朝言扶额苦笑,“哪有人这样取菜名的?比开盲盒还刺激。”
“对了,韩司烛,刚才你帮那个人躲血光之灾,那方法是真的可以吗?”
“其实只要把符纸烧掉就行了。”
“那你怎么……”话卡一半,朝言突然顿悟,打了个响指,笑道:“不愧是韩司烛啊,捉弄人还这么一本正经的。”
“算命和占卜都是有禁忌的,帮忙算命,只能讲个大概,不然会折寿的。”
“而占卜,如若对方的结局是必死的,那就不能告知对方。”
朝言很是疑惑,“为什么啊?”
“凡人的死亡乃是天意,天意不可逆转,否则会遭雷劈。”韩司烛的眼神逐渐黯淡,“不管怎么说,他们的命运如何,也不是我们随意就可以改变的。”
“不对啊,你不是已经帮他了吗?”
韩司烛摇摇头,解释:“他的血光之灾只流血不致命,那符纸虽然替他挡了一劫,但是也不代表就无事发生。”
“可能还会有下一次的意外,或者突如其来的重病……这些都是改变了命运而付出的代价。”
“那这帮了不就是跟没帮一样嘛?结果还不是要出点什么问题,意义何在啊?”
韩司烛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回答:“善人则小伤小病,恶人则重伤重病。如果说帮助他们是为了给自己积德,那总比什么都不帮好。”
朝言被他一番话说得感触颇深。
如今的世道,好人难做坏人易当,袖手旁观的人其实不全是冷漠无情,他们只是不想明哲保身,不想蹚浑水罢了。
要是他自己,或许就不会收刘深那一百块钱了。
“韩司烛。”朝言突然扯起嘴角,笑眯眯地说:“你是善人,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是嘛?
韩司烛内心无比苦涩。
可他死的时候才二十五岁啊。
有时候命运不公,也是无可奈何的,算命的人不能自算,自己以后的路,充满着未知,来不及探究就止步于此,属实遗憾。
不过都是过往云烟了。
……
午后的天气很好,朝言趴在杂货铺的柜台前看一本书。
那是韩司烛出门前给他的,还说了要他一个月之内把这些密密麻麻的咒语给背下来。
朝言感觉天都要塌了,让他背书还不如让他直接去死算了。
“哟!小学弟,你在干嘛呢?”姜土豆一进门就看见他愁眉苦脸的。
朝言一惊,直起身子,干巴巴地望着姜土豆,“学姐,你怎么来了?”
他不着痕迹地把那本书拽到柜台底下,因为韩司烛嘱咐过不能给其他人看的,连学姐也不可以。
“我下午也没课啊,随便转转而已……咦?韩司烛呢?”
“他说有事出去了。”
姜土豆叹气,“看来他是个大忙人呢。”
朝言的手机响了一声,以为是韩司烛发信息过来。
什么嘛,原来只是学校的论坛又有新消息了啊。
等等!这照片……
“学姐,你认识林神雨啊?”
“嗯?”姜土豆纳闷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论坛都传炸啦,你看!”朝言举起手机给姜土豆看。
姜土豆直呼好家伙,“这谁拍的?忒缺德了吧?这么多张……他们吃饱了没事干了还是怎么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