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音在心里粗略估算了一下，歪头看着陆池杉：“陆总，一百多桌的差价，再加上这边的服务费，增值布置场地费，你差不多要掏八十几万。”
陆池杉冷哼一声：“我去年送你那个卡地亚的手镯，也不止这个价了。”
唐音当然知道他当着林晚生的面说这种话，是什么用意。
唐音也不怕接招，眨着眼睛回忆了一下：“那只手镯那么贵？我让我姐妹五十万帮我出了，然后买了一只爱马仕的包。后来陆太太带我去参加你表妹的生日会那次，我把包当礼物送她了。”
言外之意，唐音并不贪图陆池杉的贵重礼物，有来有往，经得起清算。
服务生去而复返：“林先生，金钱珍珠鲍今天还有，您这边要五只是么？”
陆池杉被唐音一招击穿胸甲，正在内伤。
见状，他直接把怒火调转方向：“我不吃，过敏。”
林晚生冲服务生点点头：“没关系，先烧五只可以。”
他探身过去，越过陆池杉，看向唐音：“唐音，你多吃一只吧。珍珠鲍比黑鱼功效更好，补伤口的。”
陆池杉听着刺耳，冷笑一声：“都是伪科学的噱头，更何况她那点伤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我
刚才洗手间，都帮她看过了。”
唐音脸颊一绯，桌子底下狠狠踩了陆池杉一下。
狗男人故意惹事生非，提高声音：“你踩我干什么？我只是进去看看你的腿伤，林主管又没有在误会其他什么的。”
林晚生面色微澜，抬手扶了扶眼镜，轻咳一声：“陆总说的是，这种确实没有什么科学根据。主要是唐音受伤，我心里过意不去，给自己找补罢了。”
陆池杉重新端起茶杯，凑到唇边沾了一下：“确实，午休时间不够，就少开点有的没的会议。”
林晚生谦虚地点点头：“陆总说的对，所以郭总招我进来，也是希望我能尽快构建前端客服电子数据化系统。到时候，不但派单针对性强，也不会再出现不够人性化的考核查岗。您说是不是？”
陆池杉只觉得膝盖上狠狠中了一枪，这个林晚生，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等。
菜品一样样被端上来，陆池杉每次都期待地抬头看向门口。
说实话，他这辈子都没敢想象，自己竟然会有一刻这么希望快点见到欧阳卿。
今天在唐音这里，他算是破不了局了，唯有陶萌萌到场，或许才能给他这点可怜的男人的自尊刷上一层保鲜
膜。
“我来了，我来了！”
欧阳卿气喘吁吁跑进来，“我在大堂转一圈了，还真进的顶包啊？”
陆池杉不阴不阳地抿着茶：“托林主管的福，真人深藏不露。”
林晚生不卑不亢：“陆总过奖了，家里亲戚的小生意而已。”
唐音咬了一口五秒极速的斑鱼片，火锅开了，但她要提的那壶可没开——
“哎，欧阳，陶萌萌呢？”
欧阳卿双手一摊：“别提了，她说自己不方便过来。”
陆池杉眼睛一瞪，整个身子都从靠背上挺起来了：“什么叫不方便？”
他是老板，她是秘书。他叫她出来陪着吃个饭，她竟然说自己不方便？
欧阳卿表示很无语，瞪他也没用吧？
“我回去的时候，看到陶秘书不在公司。那个叫小白的姑娘说，她晚上约了个潜在客户。堵人家谈项目去了。后来我给她打了个电话，她说自己已经跟客人上桌了，真不方便马上赶过来。”
欧阳卿的话，几乎成了压死陆池杉的最后一根稻草。
今晚他被唐音和林晚生压着打了一个多小时，陶萌萌是他逆风翻盘唯一的希望。
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竟然也敢摆他一道？
陆池杉眉头狠狠一收，
厉声道：“她一个秘书，谈什么客户？我有让她谈客户去么？让她立刻马上给我过来。”
唐音看到陆池杉的腮帮子都在抽搐，搁在桌上的那只手，青筋突兀，不停颤抖。
她有点担心他的身体。刚刚过敏折腾了一场，这会儿身体肯定是还很虚弱。这么情绪激动，容易引发呼吸性碱中毒。
“陆总。”唐音抓住他的胳膊，晃了晃，压低声音劝他，“没事的，萌萌之前就跟我谈过一些想法，她确实是那种比较有闯劲儿的小姑娘。可能并不太安于单纯的后勤工作，更想学点东西——”
“你闭嘴！”唐音的好意并没有被陆池杉领会到，他猛地一抬胳膊，甩开唐音。
今晚压到极致的怨愤，一瞬间开闸泄洪。
陆池杉怒目瞪着唐音：“我有没有跟你说，让你好好带教她？你怎么教的？教她到外面去推杯换盏，卖声弄笑？我需要她做这些事么？你以为哪个女的都跟你一样！”
“老陆！”
欧阳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