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指尖灵光闪烁。
灵力恢复，他的濒死之相也缓和了些，说话也不再断断续续。
他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声音带着激动的轻颤：“……大人？大人是你吗？”
无人回应。
莫老面色有些失望，但也只是一瞬。
“伸出手来。”他道。
苏木槿还站着，并未动作，眼神俯视着他，眼中似有漩涡：“为什么给我？”
“就像我方才说的，有缘是其一，还有一点是，我看得出来，你同清衡宗那几个小子不对付。”
“我们之间没什么恩怨……”他话音一顿，怅然道：“大个儿就算不自爆，今日等着我们的也就是个死字。”
“你与清衡宗有仇，能帮，我自然要帮上一把。”
这倒是个正经理由，苏木槿眼中终于浮现笑意，半蹲下身，指尖轻触着那团灵光。
刹那间，无数图谱涌入苏木槿识海中，足足过了好一阵，苏木槿才消化下来，重重地喘了口粗气。
莫老勾起嘴角：“这可是我的毕生心血，他们想要，等下辈子去吧！……丫头，不用葬我，就让我躺在这里吧。”
他气息断绝的太快，苏木槿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就已闭上了双眼。
“……”
“拿了你的东西，我自会帮你洗清冤屈。”
苏木槿手指在他尸身上空拂过，闭眼默哀片刻。
她站起来，刚转过身，便瞧见空中一道身影飞快坠落。
是——贺衍！
苏木槿眼眸一动，灵力顿时朝着贺衍而去！
平安落了地，贺衍心有余悸。
“幸好有你，我下来时也是做了准备的，不曾想一下来，什么都不能用了，还以为要摔死了。”
他拍拍胸脯。
苏木槿看着他，正要张口被贺衍打断：“煽情的话就不必说了，若是我掉下来，我相信你肯定也会来救我的。”
苏木槿微怔，贺衍已经话音一转：“这是什么地方，莫老呢？”
“我也不知，莫老……”贺衍顺着她的眼神望去，看见了莫老的尸体。
周围都是血，只他那片干净，面容也十分安详。
贺衍眼睫微垂，没再继续追问，只道：“血祭成功了吗？”
“成功了，”苏木槿声音平静：“只是那位魔神不知为何没有现身，上面也没有异动？”
“我下来之前是没有，等等，我问问牧野。”
他掏出传音符，但……
“咦？你刚才不是用了灵力吗？我还以为这下面能用。”
贺衍甩甩传音符，轻啧了一声。
“我的灵力不行吗？”
“不行，这是九尊山特制的，需以特殊手段启动。”
“那算了，上面没有异动，短时间应该没什么危险，我们四处看看，哪里能上去吧。”
四周都是火把，能清楚看到洞窟的边缘，苏木槿和贺衍两个方向搜寻着，因为不大，又是个圆形，两人很快碰面。
“除了中间这，周围没什么东西了，”贺衍捂着鼻子，他已经忍了太久了，这血液的腥臭味，已经快把他呛晕过去了。
“木槿，给我封一下我的嗅觉。”
苏木槿一道灵力甩过去：“你能闻到血腥味？”
封了嗅觉，贺衍面色肉眼可见的变好了：“能啊，下来那会就闻见了，想着忍忍就过去了，但实在不行了，我感觉我随时能被呛晕过去。
回答完，贺衍才觉得哪里不对：“为什么这么问，你没用灵力封了嗅觉吗？”
苏木槿摇摇头：“我没有封，刚下来的时候我也没有灵力，但我并没有闻到血腥味，灵力是之后恢复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贺衍想了想：“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用灵力上去？”
“不行，我试过了。”
苏木槿摇摇头。
要是灵力能上去，她就不会像贺衍提出，在周围看看了。
两人的视线又落在壁画上，之前都是粗略看过，现在指尖冒着火，借着火光细细看去，苏木槿才发现其中一处的颜色，与其它的颜色不同。
她伸手按去，伴随着机关的响声，壁画从中间一分为二，露出长阶，通往地底。
苏木槿：“……”
贺衍：“……”
虽然和他们的目的背道而驰，但也只有这一条路能走了。
……
地上，几人目光灼灼地盯着牧野的传音符。
楚瑶音尽量以担忧的语气道：“这都下去多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有消息传来呢？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出你大爷！”
继楚瑶音的偷袭和一系列举动后，牧野是半分不想忍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