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多给一个。
顾时歌瞧着，忍不住咂舌。
不愧是秦晏，勇啊。
根本就没在怕的。
偌大的御书房安静了片刻。
“咳咳……秦晏……”
皇上沙哑着声音，“若是依你所见，朕应当如何。”
“顾家女儿也并未有任何损伤，莫不成，非要朕亲自处决了自己女儿不可吗！”
看热闹的顾时歌：“？”
等会儿！？
什么玩意？
好端端的怎么说到他妹妹身上了？
关洛洛什么事？
顾时歌皱眉，目光落在秦晏身上，没等他询问出声。
秦晏目不斜视，一板一眼回答着皇帝的话。
“上天有好生之德，即是皇上愿意怜悯六公主，臣建议，将其贬为庶民……”
话才说了一半，皇上脸色一变，抓着扶手的手微微收紧，“胡闹！”
他的女儿，若是贬为庶民……
秦晏显然料到了他的回答，他不慌不忙补充了一句。
“忘记说了，皇上昨晚之所以会陷入昏迷，与宫中所用的龙涎香有着极大的关系。”
秦晏端起手边的茶杯，神色淡然。
至于皇上听到这句话后的神情，他半分也没有在意。
等不到秦晏答案的顾时歌，虽是不知余洛洛前两天究竟出了什么事。
但既然秦晏与洛洛都没有将这事告知他，想来也不是什么严重事。
再有，说不定洛洛的事，也只是秦晏故意想要寻了个借口罢了。
想着，顾时歌紧绷的心情顿时放下，这会斜倚着椅子，整个人悠哉悠哉。
将皇帝神色大变的一幕看了个清楚，心底忍不住啧啧称奇。
说来说起，皇帝老儿最在意，还是他自己。
秦晏虽只是说了一句昨夜他的病是与宫中所用的龙涎香有关，他就急了。
若是秦晏在补充一句这
“你可确定，当真与那龙涎香有关？”
秦晏：“宫中太医已经验过，确是如此。”
皇上可以不在意别人，但他一定会在意自己。
余洛洛的事情对他而言，或许算不上什么。
臣子的女儿，与皇室的女儿相比，不用想皇帝选择的也只会是蓝璇月。
更何况，余洛洛她没有半点损伤，即便被顾相追问，他也可以给点赏赐补品应付过去。
皇室子女，若是能够保住，他又怎么可能会愿意舍弃。
但……
现在不一样了。
秦晏的话，哪怕没有指名点姓，他也能清清楚楚的知道说的人是谁。
皇上也不是傻子，他可以忽略臣子的事情，但是他绝不可能忽略自己的事情。
就像现在。
听到秦晏说已经拿去给宫中太医验过之后，他脸色猛沉。
皇上沉默了许久，秦晏只是饮着茶，并未出言。
“来人！”
一声怒喝突兀响起。
顾时歌刚有些昏昏欲睡，猝不防也被这一声惊醒。
御书房的门被人推开，金公公低垂着眉眼，脚步匆匆，“皇上。”
“小六现下在做什么？”他问。
金公公：“这
……”
突然的询问，属实让金公公傻眼了。
六公主在做什么……他，他哪里会知道。
皇上深吸一口气，“去，着人去请。”
请谁。
不用说金公公也清楚。
“是。”他不敢耽搁，急急出了御书房。
偌大的御书房再一次安静下来。
金公公的动作很快，不消片刻，御书房的门再一次被人打开。
“陛下，六公主到了。”金公公恭敬道。
皇上：“让她进来。”
“是。”
殿外。
金公公：“六公主，皇上有请。”
六公主脸色有些差，她眸色微闪，问，“金公公，可知父皇着急召见我，所为何事？”
在皇上面前侍奉了这么多年的金公公，怎么会没点心眼。
他笑的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听到蓝璇月的话登时变得惶恐不安。
“六公主说笑了，陛下的心思，奴才哪里敢猜。”
他低垂着头，神情看似惶恐，实则摆明了就是对六公主的避而不谈。
蓝璇月脸色更差了，偏生金公公就像是看不到一样，又催了一句，“六公主，皇上急着见你……”
催促的话，让她多少有些落不下台。
蓝璇月冷着脸，经过他身侧时，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