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阿黄:“这个计划你还听到过什么吗?”
“之后就没听见他们说,我也不敢施展魇术啥的,万一引来注意小命不保啊。”
魇术?我看向花信风,后者点了下头:“成精的黄皮子有种能力,能魇住人,令对方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又或者附身到人身上。这叫魇术。”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然后示意阿黄继续。
“老男人把南宫羽骂得狗血淋头,根本没管他满脸是伤,那一条条黑色东西在皮肤底下钻来钻去……噫,想想就恶心!”
听它这么一说,我也脑补出来不怎么美妙的画面。这确实不适合在吃饭时候说,不过已经起了头,那也只能继续。
阿黄撕咬着鸡腿,碎肉沾在脸颊两旁,它边吃边说:“后来南宫羽受不住开始惨叫,黑色渗透得厉害,半边脑袋都发乌。那老男人才停止教训,亲自布阵帮他取出来。”
“说起来,当时灵泽把那啥……罪死结扔到南宫羽脸上,是把影响转移?”我问道。
除此之外我还很想知道,之前不是说陈平身上因果复杂,还有罪死结,碰触的话会倒大霉吗?
这原本应该一回来就搞清楚的,但因
为跟灵泽置气,我差点忘了这事。
“这是物归原主。”花信风笑着吃了口菜:“陈建城会雇人害陈平,是听信了南宫羽他们的挑唆。因果业障因此结下,陈建城因雇凶杀人,死后被鬼差审判。南宫羽则要承受他种下的业障的后果。”
“那陈平……”
“陈平虽说有冤屈,但他成鬼之后确实害死不少人,哪怕这些并非他所愿,但罪孽已深。陈平在灵泽手里飞灰湮灭了。”
花信风这么一说,我回想起之前看到陈平鬼魂恢复原本样貌,流着泪碎成无数片消失的画面。
灵泽心里一定不好受,再加上消耗不少法力,难怪一回来就疲倦不堪的样子。
我是不是应该换个时候跟他吵架?
这么想来,我有点坐不住了。回来之后他就没出屋,饭也不吃,香也不烧,不知道在里面是死是活……
我嗖地起身,大步向着卧室走去。
我听见身后传来阿黄不解的声音:“姑奶奶这是去干嘛啊?”
“小孩子少管,多吃肉。”
我走到卧室门前,敲了敲,没反应。
稍微加大了点力道,还是没动静。
这小气鬼还在生我气?
我喊了几声也没人回应,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翻出来卧室门钥匙,插进去一拧开了,幸好灵泽没有反锁。进去一看,他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
我悄悄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想着靠近前确认一下。结果走到床边上一看发现问题了。
灵泽侧躺着,背朝门口,所以只有走到近前才能看到他脸色煞白煞白的,青紫色纹路自衣领颈侧向上蔓延。
手臂上也有同样的纹路,并且还能看到密布的鳞片。
平常他不是这样的,而且他神情一看就强忍着痛苦与不安稳。
“花信风,你快来!”我喊道。
这情况超出我的常识,要交给懂行的人。
花信风立刻赶过来,他看了看灵泽的情况,摸了摸他额头,又检查了其他状况。
“景泰花苑那边的阵里布置过雄黄,但因为之前他没什么反应,我以为是剂量微小,没想到现在却一股脑儿发出来。”
“雄黄?就是传说蛇妖会怕的东西?”
“嗯,我们回来时,我是闻到了雄黄的气息,但味道特别淡,灵泽也没什么特别表示,我就以为这点不足为惧。”
花信风说着停顿了下,语气变得不那么肯定:“也许他是担心从景泰花苑离
开后会被盯上,所以今天才会强忍着不适。怕被人识破蛇妖的身份。”
不等我问,花信风边给灵泽胸口上贴符边解释。
强大的妖是可以隐藏自己本体信息的,这样对方摸不清他原型是什么,很多时候能避免很多麻烦。
而有些妖会对某些东西起反应,往往就会被用来检查。
景泰花苑大概是为了防止有蛇妖出没,所以用了火淬炼过的雄黄。只是景泰后来被南宫羽他们抛弃,有限的火淬雄黄得不到补充,也就越来越少。
“那现在怎么办?”我有些焦急。
这听起来很严重。
花信风看了我一眼,说道:“眼下让他先休息,我已经用咒压制雄黄的气息侵扰,其余的靠他自己。”
我没多嘴瞎问,反正我也听不懂,只问最紧要的:“我现在能做什么?”
“降降温,等待这劲头过去。 ”
这听起来不难,之前生气的事也烟消云散,不如说刚才生气归生气,但他要是出事我这心里还怪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