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将符画完那一刻,阿黄他们也赶回来了。幸亏有花信风跟去,据说有店员看阿黄是小孩子模样,根本不肯将药卖给他。
阿黄当场就急了,耳朵尾巴差点冒出来,花信风连忙拦住一通花言巧语骗得对方把药开了。
“你们管这叫人参?”
灵泽指尖捏起块西洋参切片,俊容无比嫌弃。
花信风叉着腰叹口气:“没办法,这已经是附近药店里成色最好的了,我知道按照你标准,这玩意可能跟木头片子差不多。”
“炮制手法不对,药性丧失大半,丝毫不见灵气,最重要的是,它根本就是下等劣质品。”
灵泽将西洋参切片随手一扔,还将其他装药的纸包往旁边推,生怕沾到晦气一般。
暂时止住伤势的欧阳道长喘了口气,满脸忧愁:“这个时代人人逐利,就连药也不例外,以假乱真,以次充好,比比皆是。灵先生要是照过去标准,恐怕很难很难……”
“如果能凑合我自然不会说,这些连勉强一用都够不上格。”
“我现在……很担心……”欧阳道长惊觉,喘着气解释:“不是质疑灵先生能力,而是这个药材,我看是没戏了。”
一时间屋里陷入沉默,我看看这一屋子妖妖鬼鬼,也郁闷地嘟囔:
“咋就没认识个人参妖,板蓝根妖呢?”
我这话一出口,花信风忽然眼睛一亮,一手握拳砸向手掌:“对了!有办法了!我怎么给忘了啊!”
他连忙掏出手机翻查什么。
“这个这个!”
花信风将手机屏幕展示给我们看,只见是个微信群聊天界面。群名赫然写着“三界在逃妖姬”。
“这是?”我不明所以。
花信风笑容可掬:“这群里有护仙有散妖,最重要的是这当中有个人参精。”
灵泽瞬间眼睛亮起来,仿佛沉淀着满天星辰般璀璨。看得花信风只往后退,捂着手机喊:“成精了,人家已经成精了!不能直接拿来用!”
“但他一定有上好的参。”
“是没错,而且他对种药这事很精通,我可以现在找他,不过这得付出点什么才行。”
灵泽闻言毫不犹豫地从衣袖里摸出样东西塞给花信风,后者摊开手一看,顿时精神振奋:“好嘞,你等着吧,这事妥了!”
说完他就以最快地速度联系上那群里的人参精,商量好交接地点后就匆匆出门。
灵泽转头望着欧阳道长微微一笑:“你的药费又涨身价了。”
“……”
我感觉欧阳道长很想昏死过去,奈何玄荼狠狠掐了他一把,又把人掐活了。
不到半小时,花信风拎着一大纸袋飞奔回来,东西都没拿出来,灵泽就把纸袋抢过来。
“我炼药时不能被打扰,没事不要叫我,有事自己解决。”
他说完任性发言后就抱着东西进了客厅,随后又探头说道:“木樨你过来帮我。”
我带着符进去。
以前并不觉得客厅窄小,现在这么一看……到处都是灵泽的药材或者器皿,茶几上放不下已经堆到地板上。这要是再多点连下脚都困难。
“你不看看东西合不合适?”我问道。
“不必,隔着纸袋都能感觉到浓浓灵气,是顶级的药材。”
灵泽跪坐在茶几前,我看了看身后的沙发,提醒道:“要是坐着够不着,我可以帮你把茶几挪近点。”
“不用。”
“是不跪着炼不出来吗?”
“……”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吐槽嘲讽的意思,仅仅好奇而已。但灵泽好像不这么看,他斜瞥着我,神色带着赌气与幽怨:“你之前还说要砍我的头,现在又嘲笑我做派。”
“我没有,再说我那只是举例子,你咋还记着呢?”我无奈扶额。
这人,不对,这蛇该改名叫小心眼子。
“不管,你绘声绘色说得那么开心,就是预谋已久。”
“……行行行,我预谋,我
想砍了你泡酒,你打算怎么滴吧?”
“把无患子拿给我。”
“哦。”我被灵泽这么一使唤,瞬间忘了跟他掰扯旧账的事,低头在那一堆纸包里翻找。上面贴了标签写明了药材名,方便得很。
等我把写着无患子的纸包递过去,才想起来不对劲:“事还没说完呢!我可没嘲笑你,就是好奇而已,你还诬陷我图谋不轨!”
“跪坐是正姿,祝由炼药是极为重大的事,借天地神机为自己所用,所以要心怀恭敬虔诚,不得马虎。”灵泽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闻言连连点头,细一想他早点好好告诉我就得了吗?非要绕一圈搞得好像我刚才无事生非似的。
灵泽装得一本正经,只是嘴角隐隐浮现的笑意泄露了他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