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泽微哑磁性的声音娓娓道来:“相传西王母久居昆仑山日渐无趣,决定重回天上。临走前留下玄女看守花圃。结果玄女贪玩导致仙草被盗,自责惧怕之下哭瞎双眼,命丧黄泉。血泪化蝶而飞,由此得名。”
“这是真的?”
灵泽闻言低头一笑:“西王母是上古时代真神,我区区八百年的蛇妖如何知道真假?但它有奇效是真的。”
“原来如此,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毕竟活那么久。”我边说边开始研磨。
原本以为玄女蝶的碎片会飞溅出来,没想到它们很顺从地碎成渣,在研磨棒的施压下很快化成粉末。
灵泽正在搅动小药锅里的水,细长的手一顿,俊挺的眉峰微皱。
我以为出了什么问题,连忙问道:“怎么了?”
灵泽侧头望着我,殷红的眸深邃如海,我心头又是一跳,平静半天的小鹿又嗅到蹦迪的讯息,在我心头上跃跃欲试。
“我其实不确定……自己活了多久。”他慢悠悠说道。
起初我没明白意思,一脸懵:“你活得太久所以搞不清楚自己岁数了?”
这倒也不是稀罕事,很多老人八九十岁之后也总是说不准自
己年纪。八百岁跟八百零一岁也没什么区别。
而后我又一想,要是如此的话何必说出来?灵泽他又不是傻子,这点事还能弄不明白?
一个念头在我心底慢慢浮现。
“你不会是记忆不全吧?”我问道。
灵泽沉默片刻,缓慢地点了点头。
“与其说记忆不全,不如说我从一开始就有记忆,但却理不清来龙去脉。”他声音缥缈,在逐渐弥漫的蒸汽中飘荡。“我从一出生就开了灵智。”
“啥意思?”
“妖修炼的难点之一就是光开启灵智就会花费很多时间,上百年都是司空见惯。但我……从一出生就具备灵智。”
我听明白了:“意思是你从一开始就赢在了起跑线上,别人还没学会说人话呢,你这已经能写小作文了!”
灵泽瞪我一眼:“你就不能举些合适的例子?”
“别人刚出生还找奶吃呢,你已经能自己炖满汉全席了。”
我觉得自己说得很形象,简单明了又生动。灵泽却不买账,板着脸说:“手别停。”
“哦。”
我答应一声继续磨玄女蝶碎片。
磨钵里已经是一片暗红色粉末,那块泛着微蓝珠光的白石头比我想象
中的脆很多,稍微用力一捣就碎裂成渣。
“总之意思就是你一出生就不是个普通蛇,那你最初的记忆是什么啊?”
“……没有。”
我一愣,这是什么答案?
“我不记得,我只知道我在南岭出生,修行。我的兄弟姐妹都是普通的黑蛇,只有我跟他们不同。”
灵泽垂眸,俊美的侧脸浮现微妙的失落。
他一定也彷徨过,当自身与周围格格不入时,无论的人是妖都会难过。
我很能体会这点,因为上学时我也不是那种很受欢迎的中心人物,虽然不算孤立却微妙的不怎么融入集体。
那时候毕竟年少,对于集体暗中是向往的,可又没办法削掉自己身上的棱角,只能默默地站在远处眺望。
现在我是完全想开了,爱咋咋地,姐就这样。受得了你就来,受不了哪凉快去哪。
我想灵泽还是小小一条蛇时,肯定也经历过这样的过程。
“嗐,正因为你不一样才能修炼出来啊,这是老天爷看重你,要不怎么就你修成祝由仙师呢?你应该骄傲啊!”我极力安慰:“以后说不定很快就正道飞升了!”
灵泽笑意变浓,眉眼弯弯很好看:“你
倒是会说,好吧,我勉为其难相信你一下好了。”
真是死傲娇,我默默嘀咕,心里却乐起来。
玄女蝶已经全部磨成粉末,而其他药材也被灵泽一一处理过。他拿过细长的勺子挖了些玄女蝶粉,倒在我之前画的符上。
他就像是农村里老大爷卷香烟那般卷起符纸,然后用沾了红色的毛笔在符纸卷上勾写。我探头看了一眼,完全看不懂。
灵泽写完之后将符纸卷扔进去银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的沸水浸透符纸,就像牛油入了热锅,很快化得无影无踪。
我不死心地凑在那分辨,确定符纸完全不见了。
大概是我看得太认真,灵泽觉得有趣,出声回答:“那符是用来加速药效发挥的,溶于水。照正常速度,玄女蝶粉需要两个钟头熬制,现在没这么多时间。”
再等俩小时,我怕欧阳道长熬不到那时候。
我跃跃欲试:“还需要什么?”
“将同样的符再多画几张。”
我喜滋滋地铺开笔墨,有过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