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脸上的讽笑太明显,南宫丹山礼貌又多此一举地解释:“还请李夫人见谅,上次老朽派如芸请夫人一叙,就是想好好聊聊解开误会,只是属下误解意思,让李夫人受到惊吓。”
我呵呵一声,管你到底怎么想的,要是信了你的话我是大傻子!
落座之后,南宫丹山也没急着谈正事,而是先道了个歉:“我擅自做主已经备了酒菜,你们要是还有什么想吃想喝的直接说。”
花信风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到底想谈什么先摆个道道,别到时候菜上来了,酒也满了再掀桌子,不好看。”
“主要是联络联络感情,并没有什么紧要的。不必拘束,就好像长辈与小辈之间温馨会面……”
南宫丹山话还没说完,灵泽丹唇轻启,呵了一声,红眸斜睨:“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我毫不客气地笑了。
这是诗经里的一首诗,翻译得直白粗俗些就是,你看这黄鼠还有皮,你咋这么不要脸,你不要脸,不如死了算了。
南宫丹山想必也知道,神色略有点尴尬,但他很快又恢复笑容:“是我考虑不周,以花先生跟灵
先生的年纪来说,我才是小辈,既是如此,千万别跟小辈计较。”
南宫丹山自说自话的本事真是一流,到这里我都有那么一丢丢佩服他厚脸皮的劲头,不愧是经常干一些丧尽天良的勾当,这心理素质就是强。
菜肴陆续上桌,颇有满汉全席的架势。酒我不太懂,不过打开时飘出来的酒香闻起来价值不菲。
老东西是下了点本钱啊,看样子他真的想缓和关系。不过我是真心好奇,他家孙子都成那样了,他还有心情在这谈笑风生?
我直接问出口,也不怕撕破脸,因为今天来本就奔着揭底来的。
南宫丹山叹了口气,老脸愁云密布:“说起阿羽啊,哎,这孩子是被我惯坏了,他父母早早走了,我这当爷爷的心疼就依着他性子来。你们教训他教训得对,该让他长长脑子。”
“南宫老先生你这气度真了不得,换我谁要是动我重要的人一根汗毛,我得跟他拼命。”
“哈哈,李夫人真性情啊!”
“没有没有,我只是比你有良心罢了,老先生怕是早进化得不是人了吧。”我对南宫丹山可没有丝毫敬老的念头。
南宫丹山脸色不好看,看得出来强忍着
没发脾气,而是热情招待吃菜。
花信风这时候还担当着“主角”的任务,问道:“今天来就想跟你说清楚,免得以后对阵不明不白,劝你们拉拢之意趁早死心吧。”
“这个之后再说,之后再说。”
南宫丹山说着拍了拍手,旁边点黑衣男立马端着一托盘过来,上面蒙着块红布,鼓鼓囊囊的。
“这是一点小礼物,没别的意思,希望解除误会,以后常来常往。”南宫丹山笑得和蔼:“我知道,作为护仙的立场有些事是不太看得上眼的,修行谨慎些是好的,但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必要算得这么清。”
黑衣男将红布揭开,是一堆码放整齐的金条。看那架势足足有几十根。再看这黑衣男满头汗,手上青筋绷起,这使得劲可不小,看样也不是普通人。
我想起来灵泽藏宝贝的山洞,看过那些金银珠宝之后,现在这盘子里的金条简直不堪一提。
花信风笑而不语。
我猜他也想起来那满山洞的宝贝,南宫丹山拿出来这点连零头都比不上。
南宫丹山显然误解了,看我们都没说话,还带着迷之笑容,以为是金条起了点作用。他忙说道:“这只是
开胃菜而已,只要各位答应以后凡事不多过问,老朽必然奉上更多礼物。如果花先生不放心,老朽可以写下合同,月月为护仙供奉千金。”
我故意逗他:“真的能供奉千金?”
“当然,李夫人是不是嫌弃金条不够美观?我还可以另外提供各类金银首饰,全球限量爱马仕,只要李夫人喜欢。”
“出手真阔绰,可惜啊——”我脸一沉:“我看不上。”
灵泽正时候放下酒杯,幽幽一叹:“真可惜这百年醇香的酒酿,在你这种人手里都沾染上臭气,不堪啜饮。”
南宫丹山脸色微沉:“这么说实在没必要,灵先生你非要把事情搞僵吗?你也要为侍奉的仙君着想吧?”
“我修行到如今,还真没侍奉过谁,不如你教教我?”
“真是好大的口气。”南宫丹山看向花信风:“花先生,你实在太仁善,这样是会被属下欺瞒的。”
花信风满脸带笑:“谁跟你说他是属下?”
“?”
我眼见着南宫丹山满脑袋问号,那样子实在搞笑。他看看花信风又看看灵泽,脸色逐渐发白,估计他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花信风悠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