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九凑到我跟前悄悄问：“灵泽这是咋了？”说着还拿眼神瞟正准备开坛做法的某蛇妖。
我轻咳一声，现在也不好详细讲，只说刚才出了点意外，又被冬白给气了一下。
“啥意外？对了，之前我感觉有天道巡查的异动，就在这方向，不会是跟你们有关吧？”
“你猜对了，是有关，现在不好说，之后再讲。”
说悄悄话实在太累人了，不仅得压低声音还怕被别人听见。尤其灵泽时不时瞟过来的目光，赤裸裸地吃飞醋。我看他摆弄那些古怪东西时的手劲都加重不少。
胡九也感觉到，双手抄兜很自然地向旁边走开几步。
客厅地面上摆了一圈符纸，那五花大绑的男人躺在中间，他瞪着眼嘴里呜呜渣渣说不出话。灵泽瞥了胡九一眼：“把嘴里布条撤了。”
胡九揉了揉头发，吊儿郎当走过去，蹲下身将男人嘴里的布条扯断。这刚一扯开，男人立即破口大骂：“你们休想撬开我的嘴！我是绝对不会说的，绝对不会让你们得逞！”
“呸，有你后悔的，我告诉你，你知道这谁吗？”胡九朝后一指，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你死定了。”
男人狐疑的目光转向灵泽，哆嗦了一下，但还是颇有骨气地表示
：“不管是什么，我绝对不会透露，你们杀了我！”
“我怎么可能杀你？放心我不会的。”灵泽垂眸浅笑，绕着男人缓缓走了两圈。他素白衣袍与往日没什么不同，襟口别着紫色曼陀罗，风姿却比往日清冷。
男人很警惕，挣扎着半坐在地，紧盯着灵泽。胡九起身走到旁边沙发上坐下，其他人也都找好地方，阿黄跟王大柱甚至抓着瓜子，都等着看好戏。
灵泽却抬头看向我：“木樨，之后会有点血腥，你……”
“没事，我胆子大得很，再说我都见过这么多，吓也吓不到啥。”我说着忽然想起孟青青，她恐怕不适合在这种场合待下去。
玄荼显然是也想到了，起身走到青青跟前，细声说了什么。孟青青皱眉沉思片刻，最后点了下头，跟我们打了声招呼。借口要看书就先上楼去了。
男人也被这气氛整得发毛，恐怖到极点就会激发愤怒，他已经骂得天翻地覆，难听得如果在电视频道播出都要消音的程度。
灵泽启唇轻念咒语，声音沉冷微哑，右手双指并拢指向男人。后者开始还在叫骂，逐渐神色不对，眼中迸发出恐慌。
有什么东西在他腹部上游走，时不时鼓动。
“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男人喊叫。而灵泽不为所动，右手掐诀，口中咒念转换风格。嘈杂沉重似有千军万马奔腾之意。
不明物体窜上男人胸口，整个胸腔鼓胀起来，仿佛被吹鼓的脆皮烤鸭。他的喊叫立马变调，夹杂着恐惧。
胡九在旁边大笑：“你赶紧说，现在说我还能给你求求情！”
“我，我不会的！休想！”男人依然嘴硬。
我不由摇头佩服：“看着就怪难受的，居然还能坚持，倒还真有两分硬气。”
“这才哪到哪，之前我审讯的时候，刑罚都用了，不招正常。”
听胡九这么一说，我仔细一看，男人脸上手脚上还真的是伤痕累累。
胡九砸吧了下嘴：“我也揪出他的魂试图直接搜查，但这法子我不是很娴熟，另外他魂里还设陷阱，要是不小心不仅啥都问不出来，还会第一时间魂飞魄散。那就亏大了！”
如此做法很符合南宫的行事，不知道灵泽是否注意到这点。我想他应该没问题的。
围绕男人一圈的符纸闪烁微光，上面黑色符纹一点点变红。
灵泽停下念咒，嘴角扬起摄人心魂的微笑，眸光潋滟却冷意彻骨。抬手缓慢地按在男人额头上，然后随意地将一抹半透明的灰色东西揪出来。
那半透明的灰
色物质呈现人形，下面还连接在男人头颅内。
刚才还充满愤怒与恐惧的男人此时翻着白眼，咧着嘴，口水止不住往下淌。攥在灵泽手里的灰色人形开始叫喊：“你，你做到这一步也不会成功，你什么都得不到！”
“你是指这个？”灵泽笑着左手往灰色人形内一点，指尖捏住幽绿的细小光团。
灰色人形立即嘶吼：“你想好后果，你要是乱来我大不了魂飞魄散，你们更是什么都得不到！”
“谁说的？”灵泽笑着直接捻动手指，幽绿光团挣扎两下就彻底熄灭。
灰色人形颤抖不已，可他等了许久也没有消散。他没有任何喜悦，反正更恐惧。我看到有数道黑气从地面的男人体内喷涌而出，在客厅上空乱窜。
男人的身躯里似乎填充进去什么，不合乎常理地颤抖扭曲，并且四肢胸膛都鼓胀起来，衣服之下有一条条不明物体涌动游走。
灰色人形就是男人的魂魄，那幽绿光团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