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女孩看起来就四五岁的样子,圆脸梳俩羊角辫,红艳艳的上衣配着大绿裤。她笑得娇憨,又重复了一遍。
“姐姐,陪我玩好吗?”
我想都没想就摇头:“不陪不玩。”
小女孩又甜甜笑起来,伸手抓向我裤子,结果还没摸到就被灵泽一脚踹开。我就看到那小女孩咕噜咕噜滚到一边,然后嘭地撞上街边的垃圾桶。
有只三花猫路过,对着小女孩扯着嗓子狂叫。刚才还圆脸可爱笑得甜甜的小女孩骤然间满脸乌黑,红烂的眼睛淌下脓水,咧开大嘴趴地上跟三花猫对嚎。
灵泽搭着我的肩说道:“小鬼一个,不必在意。”
“猜到了,这时候扯裤脚叫人玩的通常不是好东西。”
小女孩闻言咔嚓转过脑袋,360度旋转,大嘴咧到耳根。四肢着地做着蓄力往前扑的架势。
我指了指它,看向灵泽:“要不要给一符?”
“不用我们费心。”灵泽悠然微笑。
我刚想说还有谁,结果一转头就看见冬白过去,俯身拎起小女孩后脖领子。像是拎起一袋垃圾般随意晃了晃。
“哎呀小东西,没地方搞吃的想在这蹭一口啊?也不看看惹到谁,真是刚死没多久啥都不懂呀。”
在冬白的念
叨跟晃悠下,小女鬼已经没了刚才跃跃欲试的劲头,小胳膊小腿扑腾着,嗷呜大叫。
冬白完全不在意,顺手往后一扔,小女鬼在空中划出道优美的弧线,不知落到哪里去了。
他拍了拍手,张开双臂拥着我跟灵泽往鬼戏队伍里凑,然后大咧咧笑道:“快走快走,不要被这点小东西拦住脚步。我还想看看里面有什么好玩的。”
灵泽嫌弃地皱眉:“放开你的手!”
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冬白已经撒开手直接冲到跳傩舞的表演者当中。他跟着画鬼面油彩,身穿暗红衣袍的男人一起舞刀弄枪。
跳了没几步冬白又窜到敲锣打鼓的乐手身边,一把抢过鼓锤胡乱敲打。那些乐手全都愣住了,张嘴刚要呵斥就被鼓锤怼进去。
我们在后面看着,我忍不住吐槽:“这家伙看着咋这手欠啊。”
花信风也跟着点头:“确实,觉得手贱兮兮的。”
正说着我就眼见冬白冲过去把别人手里的香一把拔过来,玩仙女棒似的晃好几圈然后扔掉。
太手欠了!
我简直没眼看,就他这个闹法还不得被人一顿胖揍?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几个戴着鬼面的壮汉气势汹汹地过来,一把按住冬白的肩,看样子是
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我拽了拽灵泽的衣襟:“要不要帮忙?”
“你觉得这些难得住他?”
“唔,我是怕这当中有真人,被冬白玩死了怎么办?”
听我这么一说,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当中。
就这空隙间,戴鬼面的壮汉就被冬白一拳一个揍倒。他嫌弃地摆摆手:“你们这些小东西,塞牙缝都嫌肉少,敢不敢来点有分量的?”
他话音刚落,之前笼罩在队伍中的浅红雾气越来越发红,不知道哪来的光阴惨惨的,非但照不亮还晦暗起来。
鬼戏表演者突然全都停下舞步跟乐声,沉默不语地向着街道两旁靠拢,像是避让什么。
我们停下脚步,前边胡闹的冬白也退回来,站在我们前边,头也没回地叮嘱一句:“小心喽,有分量的来了。”
所有人严阵以待。
阴惨晦暗的红绿光亮交错着,雾气腾腾缥缈,阴影攒动逐渐靠近,高高挑起的宝盖黄幢晃动着,下面缀的布幅荡来荡去。
有什么东西从这阴影当中扔撒出来,片片飞扬。
刚开始我以为是纸钱,细一瞧才看清是一张张裁成条状的黄表纸。飘飘飞飞漫漫扬扬,一度都遮蔽了视线。
唢呐声震天而起,苍凉嘹亮透着凄厉,但这
当中又有一丝诡异的喜悦。
阴影更加逼近,领头是个身高将近两米的壮汉,套着老虎头面具,头顶两侧伸出锋利黑色弯角。露着上身,下面缠着虎皮,赤着脚挥舞手中的长戟。
他旁边两侧是瘦如麻杆般的俩小矮子,一个打幡,一个捧香,口中呼喊:“阴神奉命办公,恶人避退,前世债今生还,速速来!”
这意思我听得懂,只是感觉很不舒服,有种想甩符出去的冲动。
灵泽在旁轻声说道:“这是伪神,没想到南宫连这都敢做。如此推论,他们供奉的神明会不知有多邪佞。”
我心头一动:“伪神?就是说是假的?”
没等灵泽回答,头前的冬白已经冷笑出声:“哪来的野东西?阴神?报上名来听听!”
没有人理他,那俩小矮子仍然翻来覆去喊着嘴里那几句话。
我问灵泽:“他们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