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记录的是赵真与搏勒尔的来往交易数目。
搏勒尔是丹漠的边境,与武靖侯将丹漠击退至丹漠边境的恪也屯不一样。
恪也屯是丹漠对战大齐的重要部署军营之地,而搏勒尔则是丹漠与大齐交易来往的重要关口。
“赵真将那批兵器卖给了丹漠?”韩怀远沉声,不确认问道。
若真是这样,为何刚刚韩逸之没曾提起?
“连州被水患淹没的下游村庄与蕲州接壤,而要去搏勒尔往蕲州便不对,方向截然相反。”前两日赵宇将这账本给他时,他也曾这般怀疑过,但若真是与丹漠交易,那这批兵器炼造的地点就不该选在河堤下有的桃花村。
韩怀远也瞬间明了的点了点头,“那这账本要如何处理?”
“既然有人要让我们呈上去,届时等赵宇回京,再由他呈递父皇便可。”韩逸之说着停顿一瞬后,继续道,“父皇或许已经猜到了连州之事不简单,若没有拿到确切证据前,皇兄还是不要透露得好。”
本来这话韩逸之不该提的,但想到他这皇兄的性子,他怕被韩泽越逼着了,到时急功冒进将事抖露出去,届时就很难收场了。
而韩怀远听后或许是信任,倒也不觉得他越矩,只是点了点头道,“晚些时候一道去看看母后,她这些时日也时常念叨你。”
听此,韩逸之勾起嘴角点了点头,或许除了自己皇子府邸,也只有在东宫与皇后的承坤宫,他才能感受到真正的放松。
两人又随意说了些话后,便起身往皇宫寝宫走去。
承坤宫内,皇后吴瑜半躺在里间矮榻上闭幕修养,听得外间宫人的禀告声,瞬间睁眼起身问,“是谁来了?”
“回娘娘,是太子与三皇子殿下。”宫女廷于锦屏外恭敬细声回道。
听此,吴瑜精致的面容上瞬间扬起一抹笑意,扶着丫鬟起身理了理衣袍往外走去。
“母后。”韩怀远与韩逸之进殿后,同时恭敬地行礼。
“快起来。”吴瑜一双桃花眼里携着笑意,看着韩逸之温和地问,“云川去连州这些日子可有累着?”
“不累,这是儿臣该做的。”韩逸之笑着回道。
而吴瑜听后,眼里却闪过一丝心疼,拉着他上下打量一番后,又对这一旁的站着的韩怀远不满道,“朝堂那么多人,往后这些苦差事别让云川去了。”
听此,韩怀远只无奈地叹了口气,“母后。”
而这时,殿外的宫女走进小声道,“娘娘,晚膳已备好。”
“快端进来。”皇后松开手,两忙让宫人将晚膳布好。
用完膳,几人又交谈了了两刻钟,韩逸之与韩怀远才起身离开。
与此同时的侯府后院。
宋时一身淡青色圆领长袖衣袍,青丝用同色的绸带半束,与身穿淡蓝色衣袍的秦潜坐于院中的圆桌旁。
“棋三,你确定将话传到了赵娘子耳中?”秦潜单手撑着头,半眯着眼打了个哈欠问道。
站在一旁的棋三肯定地点了点头,“确定的,赵娘子说了会来的。”
“你急什么。”宋时倒是坐得端正,只是那双杏眼里也染上一丝疲惫。
然她的话音刚落,院内的树叶便抖动一瞬。
秦潜听见动静,瞬间直起身子,看着从墙头快速闪跃而来的娇艳女子。
“就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小世子就上道许多。”赵娘子身着一身紫色纱衣,娇笑着坐在两人对面,风情万种地看着着两人,“今夜又是何事呀,小世子?”
宋时也习惯了她如此,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只直接问道,“赵娘子,前些日子拖你帮忙去杨绣娘房间内拿玉佩时可有碰见其他的人?”
而一旁的秦潜见宋时如此自然,眼里不禁对赵娘子起了防备,但也不曾打断两人说话。
“见着了呀,三拨人守着的。”
三拨人?
除了二皇子与韩逸之还有谁的人?
“可知来历?”
“其中两拨是见着像是皇宫内培养出来的暗卫。”赵娘子想了想后说道,“另外一波,那路数像是江湖之人。”
江湖之人?
又是江湖之人。
想着近日这些事,总与江湖上的人参与其中,宋时便不由得轻拧着眉头,“那他们可发现你了?”
“他们哪有这本事,老娘也没这般差。”赵娘子面露不屑,看着她又问,“怎么了,那陷害你的丞相府公子还未被定罪?”
哪有这般容易。
宋时心里叹了口气,也并不打算与她多说,从怀里拿出一个长条锦白盒子递了过去。
“这里面是玉琅阁新出的金翅羽凤金钗,赵娘子瞧瞧可喜欢?”、
这动作可把秦潜给吓到了。
虽说宋时是女子,但这是不能说的秘密,如今她还是以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