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庸借着账簿脱身,世玉并没有追赶。
对于世玉来说,他虽然知道飞曼很厉害,不过他一点不希望飞曼冒险。
账簿是真的,一笔一款记录非常清楚。
开篇第一页,写着四个字大字,“军械交易。”
最新的记录是七月十五,十三颗地雷。
地雷是曾铣自己制造的,在瓦罐中装有破碎的刀片,装入火药,埋上引线,便可以使用,在实战中杀伤力极大。
在页末写有曾全,王海生,任安,仇鸾共分银一千两。
世玉看着四个人名,再往前翻过数页,发现了一张契约。
契约中多是几人海誓山盟,倒卖军械的誓词,下方还有四人的手印。
看着任安的名字,世玉不禁想起了霜梦的父亲,这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
带着几分忐忑,世玉回到了驿站。
晨起的霜梦正在为红于梳洗打扮,霜梦轻柔,红于活泼。
每当霜梦站到红于面前时,红于总要搂抱霜梦的纤腰,弄得霜梦十分害羞。
看到世玉进来,直接扑进了世玉的怀中。
世玉单手环抱,未发一言。
红于看着世玉有点奇怪,不禁开口询问,“二爷,你有点奇怪,你怎么会主动抱霜儿呢!”
霜儿闻言,略带羞涩,离开了世玉的怀抱。
看着温婉如玉的霜儿,世玉满怀柔情,思索再三还是取出了账簿。
“霜儿,这是一个账簿,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
世玉言语平淡,神情凝重,心中好似千斤重。
他不知在为什么担心,两只手不自觉地扶住了霜儿,“霜儿,这里面有一个名字。”
“爹,爹的名字怎么会在这?”
霜儿的纤指再也捧不住这本不过十数页的账簿,身子一软,贴在了世玉身上。
情有形,玉温润。
娇弱的霜儿,眉目垂泪,“这,这怎么可能!”
世玉由着霜儿在他的怀里哭泣,本来还有关于画像的事情要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待到霜儿回复,世玉将所有人请了出来。
将所得账簿放在桌上,供在场的人观看。
在场的众人,全都看不出什么细则,就是一本普通的军械倒卖的账簿,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连周上前回话,“大人,小的也是买卖人,这账簿皆是这般记录,这契约都是单放,不会夹在帐簿里。”
“什么情况下,契约会夹在帐簿里。”
“那恐怕这个帐簿根本没准备让人看。”连周脱口而出。
一时间,世玉的面色愈加凝重,“什么人会记一本不向任何人看的账簿呢!”
早已经,经历过影视培训班的世玉,心中早有定论,那便是需要自保的贪官,为了能与上司绑到一起,所记的私账。
特意写上四人的姓名,无疑是要拴着这四个人。
王海生,任安都已经离世,曾全和仇鸾身居要职。
这时,世玉方才想起,那范庸深陷敌方腹地,不要出城安排,只要一名女子,世玉本以为是虚张声势,声东击西的计策。
但是如果这老头对于出城十拿九稳,或者说守城门楼的人,就是他自己人,那事情可就不一样了。
想到这些,世玉当即决定访问王海生的夫人,颜氏。
颜氏对于丈夫的经营,绝不会一无所知。
为避免夜长梦多,世玉带着努勒齐,前往王海生的府邸。
却不曾想,整个王府,已经被曾全带人团团围住。
铁甲卫队,这正是曾帅的卫队,护卫总督府的卫队。
当地的人们见了都躲得老远,这些护卫无一不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们是曾追随曾帅冲锋陷阵,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神勇,威武,不屈,坚韧。
即便粉身碎骨,也不会不折不扣地执行将令。
这是曾帅的最后一支王牌秘密部队,是一只可以以一挡百的队伍。
世玉看着威风凛凛的士兵,心中十分疑惑,曾铣忙于政务,怎会私自进入平民的府邸。
当世玉举起金牌时,守卫的军士,皆作无视状。
横眉冷对,铁面无情。
一时间,世玉反倒更加惊讶,“奉皇上谕旨,提调陕甘,见金牌如见皇上,公然抗命,可先斩后奏。”
世玉胆色过人,高声喊喝。
铁甲卫队,充耳不闻,在这些经历过数次生死的人眼中,只有曾帅的军令。
风吹铁甲铮铮响,火烧心间步步难。
世玉只有三天的时间查明案情,可是牵扯的人却是越来越扑朔迷离。
再看努勒齐,面对数十人的铁甲卫队,浑然不惧。
“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