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抬头,闷闷地道:“没死……”
元子攸觉着这声音和外形都似曾相识,试探道:“……元明月?”
“嗯,是我。”
元子攸讶然:“你不是在射箭吗,怎么在这儿!快起来!你!快把她扶起来。”元子攸将内侍推了过去。
内侍浅应一声,从廊上跳到丛中,将元明月搀了起来。元明月深一脚浅一脚,好不容易回到廊上。她头上扎了几根野草,衣服上挂着湿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元子攸这次没有嘲讽,仅仅打量着她。元明月体态纤细,一身水绿衣裙,头上仅插了两株碧玉宝簪,让元子攸想起春日刚刚抽芽的柳条。他记得好多年前的元明月还不是这样,她消瘦太多了。
元明月的脸上呈现出微微不自然的红,嘴角似有干涸血迹,元子攸当即懂了,只问她一句:“谁打的?”
元明月这才回魂,低声嗫嚅道:“玉牌,还我玉牌……”
元子攸不耐烦地道:“什么玉牌?我问你谁打的?”
元明月并不回避,也同样凝视着元子攸。
要求他出面吗?元明月想。
下一刻元明月就微微勾起了唇角,他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了,还要求他出面?明月发觉自己的想法如此可笑。
“孝则还在帮我比试,我要回去……陛下,容妾身告退。”元明月颤巍巍地行了一礼。
元明月正要走,元子攸立时叫住了她:“站住。你就这个样子回到宴上?也不怕人笑话。”
明月咬了咬唇,回答道:“事到如今,陛下以为我还怕人笑话吗?”
答案不言而喻,元子攸不多回话了,只吩咐内侍道:“带她去换衣服去,这模样回宴会上,岂不被笑掉大牙,你好歹也姓元呢,丢皇室的脸。”
明月谢过元子攸便随内侍去更衣了。侍女给明月重新梳妆打扮,做得一丝不苟,接着解酒汤就送了来,说是元子攸嘱咐的。
至于玉牌,明月当真不知如何是好,这东西于她意义重大,她不可能拱手让人。只是,不能再麻烦元修了。可是在这宫里,除了元修,她又能求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