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洛愣了下。
这也能说?
“不远不近。”蔺音心自言自语重复。
倒也没什么毛病吧。
盛弘砚本来就不是受宠的皇子,能躲过皇后和太子的刀就算不错了。
在贞和帝面前如果没太多存在感的话,倒是正常。
“你问这个干嘛?”
盛弘砚吃饱了,放下筷子叉手抱胸看她。
他一点不怕被蔺音心问这种问题,对于他这位父皇,盛弘砚做的恰与太子相反。
太子巴不得住在皇上跟前,而对他来说,保持距离才是他的目的。
“没什么,珍惜你这个朋友罢了。”
盛弘砚饶有兴趣地歪头看这女孩。
她似乎并没有说谎。
不知为何,盛弘砚总是很相信她说出的话。
不管那些话乍一听有多么离谱。
神奇的是,照她说的话去做,每次都会应验。
盛弘砚自己偷偷给她起了个名字叫“小灵通”。
对什么事都很灵通。
“小灵通”既然问出这话,那八成不是凭空想出来的。
“父皇有七个儿子。曾经二哥是他最喜欢的一个,也是我最喜欢的。二哥走了之后,除了太子,父皇对剩下的这些儿子就冷淡多了。”
他说得很随意,但蔺音心听得出来,里面带着一丝淡淡的伤感。
“也就是说,在你父皇面前,你只是他无足轻重的儿子里的一个?”
“可以这么说。”
“那你呢?你自己有没有什么雄心?”
蔺音心尝试找合适的词去形容。
盛弘砚笑了,“你看我有吗?”
“没有。”
她不假思索回答道。
那便不是日久生出的隔阂。
蔺音心挠头,那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三日后。
“殿下,北坞信使已经出发了,我们的人盯着他呢。”
“好,给我跟紧了,若遇见他与谁有来往,即刻抓来。”
“是!”
盛弘凌因为北坞要粮这是头疼好几日了。
趁火打劫这种行径向来都是他对别人做。
这还是头一次遇上别人向他打劫。
必须要给他个教训。
也琴不是要向父皇告密吗,便先拖住他,那信使得了信必会与他在京都的伙伴报备。
那时就把也琴派过来的人杀了了事。
“殿下,真的不用找冯太傅商量一下吗?”
殿内谋士瑟瑟问道。
“怎么,我做事就必得与冯勉商量吗?以为他是个成事的,可两次天书过去了,他愣是一点水花没溅起来。”
“不是说要再请封禅吗?”
“有屁用啊!上次泰山的老头们进京,你可见父皇同意了?”
盛弘凌极是不满,暴躁呵斥手下谋士。
那谋士灰溜溜地退到了一旁,再不多言。
贞和帝在殿里专注翻看折子。
小太监端来一盘点心,朱德全无声接过。
“陛下,看了这么长时间,歇歇眼睛吧。”
贞和帝揉了揉困倦发涩的双眼。
刚才他盯着那同一句话看了半天,现在猛一放下折子,还真想不起来那句是关于什么的了。
“好,那便歇歇吧,朕着实有些乏了。”
朱德全忙递上点心,贞和帝随便挑了一块,朱德全又立马放下点心,去倒茶水。
一旁那个小太监则跪下举着手,为贞和帝接碎渣子。
待他吃过后,轻轻一挥手。
小太监立刻叩头谢恩,将手里碎末倒入嘴里一口吃了。
“朕让你查的那处院落,是不是太子的?”
朱德全赶紧跪地:“回陛下,奴婢不敢扯谎,确实是太子殿下手底下人的院子。”
“嗯。”
皇帝并无想象中那般吃惊。
甚至连怒意都没有,朱德全不由得一愣。
陛下这反应,不应该啊。
他怎么一点不意外。
“到底还是你忠心,周红投了太子,朕就怕是你之意啊。”
朱德全吓得后背顿时湿透。
陛下竟是这个心思?!
他愚钝啊,怎么就没往这处想呢!
“陛下,奴婢从无二心。”
多话不敢再说,他只敢表明自己的态度,说得越多,容易错的越多。
贞和帝很和善地笑笑:
“快起来吧,朕知道你的心意。”
“奴婢不敢,院落目前尚只查到是太子手下亲信所买,奴婢本想查明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