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再回太太,哪知……”
总言之,不是凤姐儿故意为难,都是赵姨娘不晓事理,且凤姐儿低着头,闷闷不乐,模样着实可怜。
到底是嫡亲的姑侄,让凤姐儿受了委屈,王夫人心上难免儿过意不去,宽慰凤姐儿道:“我知你处事素来妥当,不过是因着有人提起,不得不问一问罢了。”
邢夫人听见王夫人这话,心中也没甚趣儿,转头与王夫人说道:“还是凤丫头办事粗率了。既有这些缘故,却不与赵姨娘说清楚,这人都有执性儿,一时想不明白,还不得翻腾起来,抱怨几句?”
王夫人知道邢夫人是个糊涂人,听了这些糊涂话,也不往心头去,只是微微一笑,起身告辞。
王夫人既要走,贾环和赵姨娘如何敢留下,不得不跟着回去。
邢夫人恐王夫人生气,回去责备赵姨娘,又说了几句,不过些许误会小事,不必放在心上之类的话,方送王夫人一干人等出去了。
眼见着人都走了,当了半天布景板的贾琮,自然也想跟着闪人。
哪知告辞的话还没出口,邢夫人却变了颜色。
邢夫人冷哼一声:“说吧,你屋里的冰,是打哪弄来的?不成器的东西,成天儿不走正道,进了学也不跟着好人学。”
贾琮一脸无奈,邢夫人这是针对凤姐儿不成功,拿他出气来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不幸做了池鱼的贾琮,心中本着男子汉大丈夫不与女人计较的心态,随口撒了个谎:“那是我预备和环哥儿读夜书,央了奶娘打外头买来的。”
邢夫人一听,心中越发不快:“你老子没空管你,你就胡作妄为,读什么夜书,不烧了书就阿弥陀佛了。有了一点钱就随手漫使,由着那起混账玩意儿算计,哪天儿被人算计干净了,别往我跟前来哭!”
被邢夫人数落了一通,饶是贾琮再怎么告诫自己不必在意,心里也难免有些不舒服,于是颇无趣的点了点脚尖,又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贾琮不说话,邢夫人越发来气:“怎么,我还说不得你了?你这是什么鬼样子!混账东西,下流种子,不知好歹的贱胚子……”
忽的一声震响,天空滚过几道电光,骤的一阵狂风,吹得帘子窗户四处作响,檐前的风铃儿叮当不绝,豆大的雨点滴答滴答就落了下来。
经了这一变故,邢夫人也没心思再骂贾琮,冷笑道:“还不滚出去。”
风雷交作,大雨倾盆,雨声打在树叶上,竟有敲金碎玉之音,贾琮冒雨跑了一段,停下步伐,抬手拂落脸上的雨水,抬头望了望密布的阴云,凄风更冷雨,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是夜,茉莉醉雨,香染一庭流水,烛影微动,光照一屏凉风。
听着风声水韵,贾琮移过烛台,微微低头,铺开纸张,磨好了墨,拿起鹅毛笔,在纸上写下一个青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