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刚才那伙建奴里面有大人物?”
杜申明说完自己的想法后,王嘉胤有些狐疑的对其问道。
“王兄,你想想,这个时候不想着逃命,而是聚在一起,且进退有据的建奴,那肯定是建奴中的精锐,对不对?”
“一看战事不利,立即后退,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这一定是有人在后面指挥。”
“看人数,刚……”
“干了!”
不等杜申明的话说完,王嘉胤就下定了决心。
一个普通建奴的人头是二十两银子,如果对方真是建奴的某位首领呢?
如果自己能够活捉这名建奴首领,那是不是可以向官府邀功?
王嘉胤的心里想了很多。
杜申明闻言,当即伸出手道:“一言为定?”
“啪!”
王嘉胤也伸出手,两人击掌为盟。
“一言为定!”
“功劳平分。”
“好。”
两人很快就达成了合作。
等两人重新出来的时候,立即命令各自的手下,抓紧时间清扫战场。
一切完成后,王嘉胤这才有些忧虑道:“杜百户,建奴想必已经走远了,我们怎么追?”
“呵呵,我这些兄弟,哪个不是从小,就在林子里转来转去?”
“莫说建奴有那么多人,就是十几个人,想要追寻他们的踪迹也是易如反掌。”
“好,那我们这就上路!”
一行人收拾停当,沿着莽古尔泰的踪迹,一路追了下去。
……
登州。
朱由检的圣驾经过漫长的航行,终于抵达了登莱水师的水营。
“传朕旨意,在此休整两日。”
朱由检迈步走下舷梯,对巩永固吩咐了一句。
“臣遵旨。”
另一边的蔡同春,躬身秉报道:“陛下,登莱巡抚等一众官员就在营寨外,您看……?”
“让他们进来吧。”
“是。”
半个时辰后,简单的洗漱更衣后,朱由检在提督衙门正堂,召见了登州大小官员。
“臣等参见陛下,恭请陛下圣躬安。”
“朕安。”
“诸卿免礼。”
朱由检抬手虚扶道。
待众人起身后,朱由检的目光,落在了为首的登莱巡抚丁魁楚身上。
“丁卿,你任登莱巡抚也有三年了吧?”
“回陛下,臣是天启七年十二月,被陛下钦命为登莱巡抚。”
丁魁楚躬身回道。
“这几年你做得不错,朝廷能够平定建奴,你也是有功的。”
“臣愧不敢当,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丁魁楚赶紧自谦道。
“等辽东诸将回京,朕会论功行赏,该是你的功劳,朕不会吝啬赏赐。”
“陛下,臣不要赏赐,只希望陛下可以允准,将登莱市舶司的税收,划拨一部分留在登莱。”
丁魁楚说这番话的时候,神情明显有些忐忑。
之前的时候,他就曾将向袁可立建议过,但却被对方拒绝。
现在,好不容易见到朱由检,丁魁楚再次旧事重提。
朱由检没有立即给他答复,而是开口问道:“市舶司市舶使可在?”
人群后边,一名绿袍官员立即出班,躬身道:“臣登莱市舶司市舶使郑大钱,参见陛下。”
“噗嗤。”
朱由检听到这个名字,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热茶,直接喷了出来。
这他妈什么名字?郑大钱?
堂内众人显然都知道这个郑大钱,倒是没什么反应。
郑大钱自己神情有些尴尬。
朱由检接过方正化递过来的锦帕,擦了擦嘴,面色一肃道:“郑大……郑卿,登莱市舶司今年收了多少关税?”
“回陛下,截止到崇祯三年九月,市舶司共计征收关税二十一万三千六百……”
“二十多万两?”
朱由检轻声嘀咕了一句。
郑大钱的话音一落,丁魁楚就站出来道:“陛下,市舶司每年的关税高达近三十万两,这么大一笔银子,登莱巡抚衙门只有两成,这些银子,已经难以支撑登莱两地的花销,臣请陛下允准,将市舶司收益的五成留在登莱。”
丁魁楚这边刚说完,郑大钱当即就反驳道:“丁抚台,两地官吏的俸禄,巡抚标营的军饷,科举的花销,祭祀所需银钱,各地衙门笔墨纸砚等日常花费,可都是户部拨付的,下官实在不清楚,登莱哪里还有需要花银子的地方?”
“朝廷和户部,几乎是将地方府衙的花销,全部都承担了下来,每年的税赋,你们截留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