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姥姥去医院检查,说只是有些消化不良,问题不大,一家人这才舒了一口气。
这天是周五,孔胜邦和孔文霖有应酬不在家,孔文莲回娘家,看到在这里的儿子甚是火大,碍于太姥姥待唐惜的态度,又不好发作,只得生生憋着。
“以前也没见绍祖喜欢在家里呆着,这次回来倒是不愿意走了。”偏赵访梅来找茬,酸唧唧地说。
孔文莲虽然不认同程绍祖和唐惜交往,心里又是得意窃喜的,至少说明自己儿子比别人儿子魅力大,“他这是三天热度,热度散了就好。”
“唐惜和绍宗才谈了多久就分,这女人喜新厌旧,和绍祖估计也不会好几天。”赵访梅说,“这几天绍祖总往家里跑,别到时候他没腻了人家,人家倒先甩了他。”
孔文莲想了想,论家世和年龄,孔绍宗都是略胜一筹的,可唐惜没谈几天就分了,这的确是该担心的事情,尤其是看程绍祖往这里跑得勤快,可别是一头热。
她话却是说,“喜新厌旧,还是说明新的比旧的好不是。”意思是,程绍祖这个新人可不是比孔绍宗这个旧人好吗。赵访梅气哼哼地回房间去了。
在姑嫂不和的历史上,填下浓重的一笔。
孔文莲一直看赵访梅有些不顺眼。双城发展起来时,孔家有地皮却需要资金,赵访梅从娘家拿回来四十万,自那以后她一直自认孔家能有现在是因为那四十万,让孔家几口颇为气不顺,尤其是孔文莲。
不是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孔文莲和嫂子斗了嘴,再看唐惜,觉得这姑娘长得还是挺漂亮的,又多看了两眼,除了像叶静秋外。
周五,学校休息,住校的孔友友从学校回来,扎着马尾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她个头拔萃长得漂亮,青春洋溢的样子。孔友友绕着唐惜看,嘴里欢呼着叫,“叫你堂嫂还是表嫂?”
“叫我唐惜就好。”唐惜看孔友友年龄,和四十差不多,就不由得有好感。
孔友友笑眯眯的,“那就叫表嫂吧,我喜欢表哥多一点。”
“为什么喜欢他多一点?”唐惜好奇,正常的十几岁女孩子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唐惜的十几岁是照顾叶静秋怎么赚钱,四十的十几岁是懵懵懂懂的完成别人的吩咐。
“因为表哥更帅啊。”孔友友托着下巴,憧憬,“我将来的男朋友,像表哥就好了。”
“他明明很丑。”唐惜故意说,“你看到的都是他收拾过的样子,就像女孩子画过妆才能见人一样。你一定要看他素颜的样子,很幻灭。”
孔友友睁大眼睛,又捧着脸哀嚎,“真的?不要啊,我的择偶标准又要变了。”
孔友友年龄小性格活泼话又多,拉着唐惜一个劲问不停。赵访梅经过时看到,颇为气不顺,故意大着嗓门叫孔友友,“你的脏衣服在哪里?还不拿出来给保姆洗。”
“我去拿衣服。”孔友友调皮地做鬼脸,“伯母最讨厌。”
孔友友是孔绍宗的堂妹,也就是孔绍宗叔叔孔文莱的独生女儿,孔文莱夫妻去世,女儿就留给大哥孔文霖照顾。唐惜离开双城时,孔友友还只是初入小学的年龄,现在已经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你和友友说什么了?”程绍祖过来问。
唐惜憋着笑,故意反问,“她说什么了?”
“说对我幻灭失望。”程绍祖点着她的额头,“你是不是造谣毁我的形象了。”
“没有。”唐惜抬起眼皮看他,“你妈要走了,你不跟着回去?”
“我今晚住这里。”
唐惜闭着的眼睛轻轻颤抖,没有睁开,“你妈能同意?”
“友友需要我帮忙补功课,请我留下来。”程绍祖轻松地说。
唐惜轻声笑,“孔友友同学很倒霉。”
“你想说自己吧。”
孔友友难得从学校回来,连夜去唐惜房间找她聊天,她问得大多是望市好不好上大学好不好,离开家感觉好不好。
“为什么这样问?他们待你不好吗?”孔友友看着无忧无虑,本不该想这样的话题。
孔友友趴在唐惜的床上,忧心地叹口气,“我父母去世,寄人篱下的感觉不好,我想赶快长大,要快些工作离开这里。”
“在双城,你是孔家的孩子,至少衣食无忧,去望市,就要靠自己,很辛苦。”
“你呢?离开这里过得很辛苦吗?我听他们说,你还带着你妈妈,你那时还没有我大。”
“不辛苦。”唐惜如实说,那段日子过起来是苦的,想起来却是甜的,她们母女相依为命,充实到没有人再议论纷纷。
孔友友手背垫在下巴下,附和着说,“如果我妈妈活着,我宁愿带着她过苦日子的,总好过一个人,还要和讨厌的人住在一起。”孔友友生气地哼了一声,“我讨厌他们。”
“为什么?”
“他们害死了我爸妈,为了夺属于他的财产。”孔友友眨巴着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