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功德金币的使用,晏存一直有个原则。
买了东西就得用,花的钱不能白花。
自从买了那价值两个金币的方子,去往临河县这一路上,他一有机会就去采购食材,按照那方子的配比做药膳。
不得不说,那房子的效果挺不错。
仅仅半个月,他便感觉身体轻松了一些。
遂一到临河县,他便开始干活。
见过胖乎乎和蔼可亲的季大人,他便直接住在临河县府衙里,每日都与季大人核对底下人交上来的税收情况。
哪家交不出来,哪家交的数量不对,哪家多了个没有户籍的男丁……
这种普通衙役搞不定的事,都得他们这些小官上门拜访,实地求证。
遇到好说话的,还能客客气气讲讲理。
遇到那不好说话,拎着菜刀张口就骂的,还得劳烦同行的捕快大哥抬起佩刀。
一来二去的,小半个月便过去了。
待他们闲下来,已是过了霜降。
还差一个村的税务尚未处理。
季大人年龄大了,说要歇一歇。
深秋的雨夜,二人坐在府衙的办公房里,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小晏啊,听闻你也曾在青松书院读书,高院长近来可好啊?”
晏存站在木柜前,拿起一份卷宗。
“院长无恙,来此之前我到书院看望院长,正与友人相谈甚欢。”
听到这里,林小暖疑惑。
【嗯?你怎么确定那人是院长的友人?】
直觉。
晏存将手里的卷宗放到桌上。
季大人捧着热茶瞧一眼那卷宗上缝着的布签。
“对,这个就是去年的税收记录。”
晏存打开卷宗,查找自己想要的信息。
烛火安静了没多久,有脚步声渐近。
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行至门前,一边收伞一边说话。
“爹,我来接您……”
瞧见晏存,来人脚步一顿,而后将雨伞收好,放在门廊,头上别的树枝便显露出来。
“雨天路滑,娘怕你一人走夜路不安全,叫我来接您回家。”
林小暖瞧着他有点面熟。
【他的眼神很奇怪。】
晏存与来人对视一眼,低下头继续看卷宗,记录信息。
此人有疾。
林小暖瞧着那人平和的眼神,稳妥的动作,没看出来对方哪里有毛病。
季大人眉眼一弯,笑呵呵站起身来,言语中无不透露着幸福。
“你娘净是多操心,我还能掉沟里不成?”
说着话,他走过去看看晏存的工作成果,很是满意地点点头。
“好啦,事情不多了,小晏也早早歇了吧!年轻人,莫要用力过猛呀!”
说完,他带着儿子离开。
离开前,他儿子与晏存道别。
“晏兄,我与家父便先走一步。”
晏存起身回礼。
“季兄多礼了,二位路上小心。”
季家父子转身出门,与此同时,晏存脑中响起林小暖的声音。
【原来是他。】
【四小狗的主子,季文光。】
晏存将案上东西一一归位,心中纠正。
严格来说,季文光此人,算不得四小狗的主子。
林小暖:……
还是你自己说的,那四个人是季文光的走狗。
【我记得,你上次挨打的时候,他也在旁边。】
每次我出事之时,他都在暗处观察。
林小暖不解。
【嗯?你俩有过节?】
晏存锁好门,撑伞往自己的住处走。
并无过节。
他可能是嫉妒我。
林小暖更想不明白了。
【嫉妒你?他嫉妒你什么?】
县令之子,父母双全,吃喝不愁,身体无忧,长得不丑。
反观晏存,父母双亡,中举之前,日子过得捉襟见肘,身体虚弱,骨瘦如柴。
季文光嫉妒晏存?
真的假的?
晏存却很自信。
没错。
他就是嫉妒我。
【他嫉妒你什么?】
嫉妒我人缘好。
林小暖:……
【胡说八道,话不过脑。】
晏存哼笑一声。
他确实是胡说八道来着。
这段日子收税,收得人心力交瘁。
……
临河县的事办完,晏存便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