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樱问:“富贵王肯放过我们吗?”
白蛇道人嘿嘿一笑说:“二位都是聪明人,应该看得出方才贫道师兄黑蛇道人虽然出手攻击二位,但实际上并未痛下杀手。”
黑蛇道人在正式动手之前,预先割断了系在树上的孔明灯,让他们有了心理准备,确实不太像想要夺取他们性命的样子。
燕小山问:“道长是想要我们也跟你们背弃自己的宗旨一样,背叛自己的组织?”
白蛇道人说:“忠杀堂此次刺杀大王的计划,从一开始便被组织列为近几年来最为重要最为机密的秘密行动,筹备多时,精心布置,务求一击即中,连贫道等四人昨日恰巧有事在身不在长安,也是忠杀堂暗中布下来的局。但为何临近燕公子真正出手,却突然火速派人灭了接应你的人,斩断你的退路,任凭你一个人留在城里送死呢?”
“为什么?”
“因为忠杀堂忽然发现,你们的所有小动作已都牢牢掌握在大王手里。”
燕小山和高樱猜得没错,忠杀堂突然紧急中断行动,正是发现所有的计划和安排已经彻底败露,此次行动必败无疑。
“大王之所以一直没有出手干预你们的行动,甚至配合你们演戏,不过是诱敌深入之计,只为了摸清楚你们所有底细,以及这一次行动所动用的人员数量和计划安排。你可能还不知道,就在今晚,除了接应你的那四具尸体,忠杀堂已有不下于四人落入我们手中。”
——城西,入夜,子时,一名算命先生,举着一幅写着“天机泄露,不容于世”的旗幅,默然坐在街头休憩,忽然有几名黑衣人靠近。黑衣人骤然挥刀,算命先生似乎早有防备,迅速以旗杆相挡,两人交错之间,算命先生背后又有一人冲出,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算命先生被捕。
——城西,入夜,子时,另一条街上,卖大饼肉包的老板刚接手这个店不到三个月,生意一直不太好,正准备打烊,忽然有数人从黑暗中过来买饼。趁着老板低头拿饼之时,数人同时出手。老板被捕。
——城南,入夜,子时,两名流浪汉刚从饭馆丢弃的垃圾桶里找到一个吃剩下一半的肉包子,正坐在桶旁边商量谁先吃第一口,夜色里又有两个人走近,手里提着一袋刚出炉还冒着热气的包子,问他们是不是还没有吃晚饭。两人大喜过望,争相回答,正想把包子接过来,忽然两把利刃无声无息的顶住他们的小腹,同时又有一群人从夜色里冲出来。两名流浪汉束手被捕。
——在忠杀堂的秘密资料里面,这四个人都是精心安排进来配合此次行动的重要密探,专门负责收集长安城的各种信息。
——在燕小山行刺失败之后,他们都还来不及向城外回馈有用的信息,便同时被人擒拿。
黑蛇道人冷笑说:“除此四人之外,忠杀堂大约还在城里安置了十五名眼线和密探,只可惜要么已在昨天临时紧急离城,要么突然被杀。杀他们的人,手法跟接应你的那四具尸体居然是一样的。”
高樱望了燕小山一眼,显然杀他们的凶手,跟杀接应他的那四个人是同一个人。
这也更证明了,凶手确实是来自于忠杀堂的人。
白蛇道长接着说:“至于燕公子你,其实从你进入长安城开始,你的一举一动,包括忠杀堂埋伏在长安城里的这十几个人,包括忠杀堂为了配合你的刺杀行动同时制造出来的各种小冲突,包括这些冲突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开贫道等四人,好让你有机会下手,俱都逃不过大王的法眼。”
他斜瞟了高樱一眼,接着说:“当然,这一点并未包括几乎从不到中原地区活动的红粉骷髅岛。”
高樱说:“所以,从福建远道而来的如意夫人,此次现身便是为了确认我的身份?”
白蛇道人说:“不错。”
高樱冷笑说:“富贵王想不到除了大名鼎鼎的忠杀堂,长安城里居然还混进了一名默默无闻的小组织女杀手。”
白蛇道人说:“关于红粉骷髅岛的相关资料,大王也是近日才知。至于你的行踪,根据可靠情报,贫道等早已略有所闻,只是把注意力全部放到忠杀堂身上,在此之前,暂时没有分析出来你的确切身份,以及此次现身长安的真正目的。”
富贵王的人手长年把守长安城方圆五十里以内各个出入要道,尤其是每日进出城门的人员,更是悉数登记在案,任何一副陌生脸孔的出现,都会引起特别关注。可以这么说,在富贵王如此密集详尽的监视下,几乎连一只可疑的苍蝇都是难以飞进长安城的。
当然,燕小山和高樱都是通过另外某种秘密渠道进入长安城的,可是依旧甫一进城,便被捕捉到了踪迹。
“此刻长安城已被大王的人围成铁桶一个,严禁任何无关人士出入,两位像极了瓮中之鳖,纵算插上翅膀也无法逃出生天。何况,燕公子身中宋问玉铁蕨藜之毒,贫道二人便是不出手,你也挨不到天光。你们此刻不考虑归顺大王,又待何时?”
燕小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