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都怪本王这个当儿子的,生性懦弱,处事窝囊。本王早该约献王出来吃饭。”柴安痛心疾首地拍了下桌子。
“哎,殿下,您能这么想,就对了。冤家宜解不宜结。”闻言,黄锦欣慰地笑着点点头,重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平复一下心情。
“这样本王就可以趁机绑了献王,然后把他鼻子、眼睛、耳朵、手指,这些零零碎碎地切下来,打包给皇后送去,告诉她不放我娘,就等着给献王收尸。本王就不信,她还敢让我娘挨巴掌?”
“噗!”黄锦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水,又全都喷了出来。
“哎呦嘿!老奴今天这耳朵不知道怎么了,什么都听不清了呢?”
“今天敢下巴掌,明天还不得下刀子?事不宜迟,本王现在就派人去献王府下请帖。”柴安说着,站起身来,就要往茶室外面走。
黄锦一看,连忙将茶杯放回茶几,由于着急,茶杯没放稳,直接倾倒,茶水全都撒了也来不及理会,快步追上柴安。
拉住柴安的袖子,慌张狼狈道:“殿下,万万不可冲动啊!听老奴一句话,从长计议,顾全大局。”
“黄公公放心,这件事,不论最后是什么后果,本王一力承担,绝对不会将你说出去。”柴安一脸认真地承诺道。
“啊?老奴本来也没参与啊?不是!殿下,你冷静一下,听老奴说。宁贵人在宫里,虽然偶尔受些委屈,但性命,绝对是安全的。皇后再霸道,也不敢明着害一个有皇子的娘娘不是?”
“黄公公,本王也是从宫里长大的,你当本王不懂?后宫里,哪有光明正大杀人的?被跳井,被上吊,被暴病,这些腌臜手段,皇后也是个行家老手了吧?”
“殿下,今时不同往日了。自从两国休战,主子爷就下旨,将后宫领侍卫大统领,从王凤凰王大人,换成苏山山苏大人了。苏大人眼里不揉沙子,定能保宁贵人娘娘,性命无虞。”
黄锦看到柴安眉头稍解,心下终于松了口气,放开了抓着柴安衣袖的手。
“这个苏山山,跟苏山海公公,是什么关系?”
柴安回忆起,当初苏山海跟自己承诺,会设法保护自己娘亲的周全,莫非,早就预料到了这次后宫大统领的换人?抑或是,让苏山山成为后宫大统领这件事儿,就是苏山海在幕后促成的?
黄锦没有立刻回答,想了片刻,才对柴安说:“小苏大人,跟苏厂公,二人的父亲,都是老苏学士。”
“嗨,直接说苏山山是苏山海的妹妹不就得了?”
“哎呀!靖安王殿下!您这眼看就要去北镇抚司任职了,老奴可得提醒您一句。千千万万,不能在苏厂公的面前,说小苏大人是他妹妹。见到小苏大人,也尽量别在她面前,提苏厂公。”
“为什么?”
黄锦掩嘴一笑,道:“其实说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老苏学士耄耋之年,不顾苏厂公的反对,纳了个年方二九的小妾。成亲当日,苏厂公当着众位宾客,提了一首诗,讽刺老苏学士老牛吃嫩草。”
“从此父子二人反目成仇,发誓今后,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依老奴看,这事儿,得怪苏厂公。毕竟,他那诗写得太过香艳,当时举国上下,亿万生民,茶余饭后,皆将老苏学士,当作笑柄谈资。”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时至今日,二十多年过去了,大家依旧还用那首诗,去调侃老夫少妻。”
说到此时,黄锦的目光,从轻松变得唏嘘:“老苏学士育有两子,长子苏山海,苏厂公,次子苏山河,苏学士。没想到,纳了小妾后,居然老当益壮,转年又生下一女,便是苏山山。”
“唉,人言杀人不见血啊。老来得女,本应是喜事儿,却迎来了各种污言秽语的谣言,有人说老苏学士的小妾给他戴了绿帽子,大街小巷,满是绿毛龟的画片。”
“老苏学士当年就气死了,城内又流行说,老苏学士的小妾继承巨额遗产,豢养十八个男宠的谣言。羞得小苏大人的生母,将她寄养在白马寺后,到老苏学士的墓前自尽了。”
“小苏大人和苏厂公,两人互相仇视,见面就掐。小苏大人,更是发誓要亲手杀了苏厂公,为父母报仇。连苏山河,苏学士,都不敢在他俩面前,提另一个人的名字。殿下,您以后在北镇抚司当差,可千万要注意点儿啊。”
柴安点了点头,语气中也不禁有些许喟叹:“谢黄公公提点,没想到苏公家里,也有这么多轶事。”
“佛语有云,君不知我,问我何求,君若知我,便知我苦,不觉我苦,因不知我,众生皆苦。”
在推崇佛学方面,大周比大理更甚。大理,只有权贵阶层喜欢参禅拜佛,而在大周,不论是朝内,还是民间,佛学都非常流行。
因此,就连黄锦这种宫中太监,气氛到了,也能脱口而出一两句佛门禅语。
“黄公公,这苏家小妹有何爱好?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