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此,末将以为,正面攻打,绝非上策。为今之计,可以考虑……议和。”
柴安眉毛一挑,露出一副饶有兴致的笑容,追问道:“哦?议和?怎么个议法?”
显然,虽然同为总兵,但夏总兵,要比岳总兵的见地,明显深一些。
夏总兵看了营帐中,负责伺候柴安梳洗的女兵们,以及赵士程一眼,对柴安拱手道:“事以密成,请靖安王殿下,先屏退左右。”
“除了夏总兵和岳总兵,其他人都出去吧。”柴安吩咐道。
众人离开营帐之后,夏总兵再次跪在地上,对柴安说道:“末将接下来说的话,实在不是一名大周将领所该说之言。末将还是跪着说吧。”
“随你。”柴安自顾自地洗脸道。
“其实,九尧山的水匪,已经盘踞于此,几十年了。不但从未到附近的县域内,对老百姓们烧杀抢掠。有些年景不好的时候,老百姓还会故意放水匪下山,对抗去民间催缴税款的官兵。”
“也就是说,即便不剿这个匪,也不会有源源不断的百姓,进京告御状喊冤。朝廷要向整个大周的子民有一个捷报作为交代,九尧山则不需要。朝廷要剿匪,和真的剿匪,其实,完全可以,不是一回事儿。”
“我们可以,先想办法,跟九尧山方面取得联系,许以重利,只要让他们,配合朝廷的军队,做做样子,关起山门来,老实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行。然后,咱随便屠几个村儿,给村民换上水匪的衣服,凯旋回朝,宣布大胜,岂不美哉?”
岳总兵一听,露出了恐惧的目光,说道:“称败为胜,杀良冒功,这怎么成?万一败露了,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呀!况且,九尧山上的水匪,又不可能永远在九尧山里不出来,一旦再被人发现,岂不是露馅了吗?”
夏总兵坦然道:“没事儿,即便是亡国灭种,还尚有幸存之人呢,只要咱们统一口径,就说那些水匪,是九尧山被打败之后,流窜的散兵游勇,不成气候,便能对付过去,不会有人,死抓着不放的。”
柴安点头道:“嗯,本王以为,夏总兵此计可以。既然是你提出来的,那么,就有劳夏总兵,去跟九尧山方面取得联系,沟通接洽相关事宜吧,看看他们要多少钱,才肯把柴熙放回来。”
“记住,这笔钱,全都要加倍算到柴熙的头上,最好让他在九尧山内,写一封书信,让萧氏家族先把钱送来!咱们军营里的士兵们,才刚吃上两天饱饭,没时间给他垫付赎金。”
岳总兵一看柴安也认同了夏总兵的方案,只好不再说什么了。
夏总兵领命道:“谢靖安王殿下信任,末将一定不辱使命,办好此事。”
“嗯,事不宜迟,夏总兵这就快去吧,不然,本王担心,柴熙在九尧山虽然性命无虞,但没准儿会遭到一些皮肉之苦,若是弄得缺胳膊少腿,咱们可就不好交代了。”柴安说道。
“是,末将告退。”夏总兵抱拳说完,站起身来,转头离开了监军大帐。
营帐内,只剩下了岳总兵和柴安两人。
柴安见到岳总兵表情有些复杂,显然是觉得身为朝廷王者之师的总兵,居然要沦落到,主动跟水匪,用银子买假胜利,实在是憋屈。
岳总兵心想,小小水匪,如果当初的镇北王萧武穆在,想要荡平九尧山,只怕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何至于此啊?
“岳总兵不用担心,夏总兵执掌丰台大营多年,跟九尧山没少打交道,想要找到跟九尧山方面取得联系的途径,想必不难。对你有知遇之恩的柴熙,一定不会有事儿的。”柴安用安慰的语气,对岳总兵说道。
岳总兵辩解道:“靖安王殿下,末将,不是在为吴王担心,而是……唉。”
“怎么了?”柴安关切地问道。
“没事儿,末将也不是什么铁血不屈的真汉子,硬骨头。没资格在王爷面前,慷慨激昂的,说什么豪言壮语。末将告退了。”岳总兵抱拳说完,便准备离开。
“等一下,岳总兵,反正咱以后跟九尧山的战斗,最多也只是做做样子了,你再去练兵,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不如你,去帮本王做一件事儿吧。”
岳总兵停下脚步,目光多了几分颓丧和无奈,对柴安说道:“殿下有什么差遣,请吩咐。”
“西山锐健营和丰台大营,两营的驻军,在灵州,又是军费,又是军粮,对当地的老百姓,基本也没干什么好事儿。再加上这次,按照夏总兵的计划,过不了多久,还需杀良冒功,让不少百姓丧命。本王心里也挺不落忍的。”
“你这样,以商贾的名义,去灵州城,以及下辖各县,给老百姓送点儿实惠。以旧换新,加价收粮吧!就是让各大衙门,将仓库内的陈粮,按照重量一比一,跟老百姓们,换他们今年丰收的新粮。换一斗米,补贴老百姓,一钱白银。”
岳总兵有些迷惑,问道:“既然要为老百姓谋福利,直接送他们银子,不就行了?而且,为什么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