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申绍分别前申绍神色莫名,却又带着期盼:“主公慷慨激昂令绍心悦诚服,然犹未知主公心中鸿鹄之志究竟为何?”
“兄长虽曾为帝,但性格庸弱,亲信谗佞之言,大燕又岂能长久。
五叔之长重于军略,论政其才远输父亲及太原王。
我之志当兴复祖业,西吞关中,南平晋室,一统中原。我之志不仅仅是复国,而是吞八荒,并六漠一统天下。我要建立一个全新强盛的朝代,远迈秦汉”。
申绍情绪激动当即下拜道:“累世以来,先君莫不以进取中原为念,中州丰盈,户兼二寇,本为一统天下之根基。然则福祸难料,竟成一时空谈。
今主公胸怀鲲鹏之志,当承继先帝桓王之伟业,绍愿誓死相随,甘为主公马前之卒,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长安紫漪宫:
清河公主立于窗前,目光温柔地掠过那一片片精心培育的花草,仿佛在寻找着心灵的慰藉,却又久久未曾言语。此刻的她,心中思绪万千,难以平复。
就在这时,内侍宋牙悄然步入,双手稳稳地捧着一盆娇艳欲滴的花朵,那花儿色彩斑斓,花瓣轻颤,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为这沉闷的宫殿增添了几分生机。
“公主,您看这花儿,花农特意嘱咐需置于屋内观赏,方能尽显其艳丽之姿。”
宋牙的声音温和而恭敬,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清河公主微微侧目,目光在花朵上停留片刻,随后轻声应允:“也罢,就让它进来吧。”
宋牙依言将花盆置于案头。
正当清河公主准备转身之际,宋牙突然上前一步,递过一枚玉佩,低声道:“翌日申时西市燕雀楼。”
言毕,宋牙躬身离去。
清河公主轻抚着玉佩久久不语,直到饭时,有宫女瞧那玉佩上刻着一只凤凰……
……
慕容冲坐在燕雀楼顶楼包厢,临风而立,看着远方的景色。
“公子,小姐来了。”侍从轻声叩响房门。慕容冲闻声,心中一颤,缓缓抬头,目光仿佛穿越了时间的长河,与清河公主那熟悉的身影重逢。
数月未见,清河公主已不再是往昔那个青涩少女,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历经世事后的沉稳与妩媚,更添了几分难以抗拒的魅力。
慕容冲的心中五味杂陈,愧疚与思念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让他一时难以言语。
清河公主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轻声笑道:“你瞧着稳重了不少,阿弟。”
这一声‘阿弟’,如同春风拂面,瞬间吹散了他心中的阴霾。
“阿姐!”
两人对视片刻,仿佛有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慕容冲终于鼓起勇气问道:“这些日子,你在秦宫过得可好?苻坚他……待你如何?”
清河公主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关切地问起了慕容冲:“你不在江南好好待着,为何又要冒险来此?”
“为了复国!”慕容冲的回答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掷地有声的金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与勇气。
清河公主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苦涩地笑道:“如今秦国势力如日中天,一统北方已是大势所趋,复国之路,何其艰难啊。”
“不!”慕容冲摇了摇头,目光如炬,“大燕必将重振旗鼓!”
清河公主深深的看了眼慕容冲说道:“所以你来长安就是为了获得大燕旧臣的支持?”
“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可用,我都还不知道。只有提前谋划,以待时机。”
“那你心里有打算了吗?”
慕容冲将一份帛书递给清河公主:“人心似水,复燕还是一个未知时间的事情,他们安逸了,不会放弃安逸跟着我。更何况还是一个普通的燕国皇室。”
清河公主的目光在帛书上缓缓移动,每一个名字都承载着一段过往,也预示着一份未知的未来。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帛书轻轻放回桌上,目光再次转向慕容冲,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你说得对,人心似水,难以捉摸。这些旧臣们,他们或许曾经对大燕忠心耿耿,但如今秦国势力正盛,他们享受着高官厚禄,又有几人能愿意跟随我们踏上那条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复国之路!”
如今,秦国已是大势所趋,北方诸国各民族望其项背,一统之局似乎指日可待。在这样的背景下,谈及复兴燕国,难免会被许多人视为不切实际的幻想。
当然也有人看出了隐患,比如王猛等人。
再比如:
燕故太史黄泓叹曰:“燕必中兴,其在吴王乎!恨吾老,不及见耳!”
汲郡赵秋曰:“天道在燕,而秦灭之。不及十五年,秦必复为燕有。”
苻坚最终的追求始终是一统天下,他以‘夷狄应和’战略迅速稳定被灭亡国家和民族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