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说,你干脆刺我两剑,让我延迟考试吧。说罢,一扔下木剑,扭头跑了,方菲急了,在后头喊:喂,你去哪里!练剑哪!
他扔下一句:人有三急!
她笑也不是,气也不是,站在那里干瞪眼,生得细眉细眼,笑模笑样,纵然恼怒也带三分笑。
汪惠之帮着石师父抱厚厚的册子,听了这个消息,也诧异地说:啊?考试?师父,真的吗?
以前的弟子是考过。石师父仍旧憨厚笑着回答。
她自言自语:我会不会不及格?
不多时,消息不胫而走。流传的人特意强调,程颇黎说小师叔说云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新徒弟们热火朝天地开始备考。诸位小师父摸不准消息,也不敢怠慢。
黄叶秋比划着剑招,一派诚恳地和自己的师父甘明心说实话:师姐,我会不会通不过?
甘明心笃定地说:没事的,师弟。你想,万一只有你不及格,最多是考官和我看你补考,没有别人。万一还有别的人没过,你们有个伴,有什么好紧张的?
师姐……黄叶秋是出了名的老实人。甘明心不巧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性格。
一干人忙忙碌碌,不知不觉十日过去,证实没有入门考试,不由得都松了口气,奔走相告。不过也借此培养了用功练武的习惯,众弟子大多日落才下山。
等颇黎回到寝室,往往过了好一会儿舍友才陆陆续续回来。
她看曾晓桌上养着小小一盆花,问:这是什么花?
曾晓捧在手中问:栀子花,好看么?很香的。
颇黎凑近闻了闻,点点头,说:你打哪里买来的?
曾晓说:快端午了,镇子里赶集的人多,我白天碰到了卖花的,顺手带回来。还有小孩子挎着篮子专卖花枝,好看是好看,可惜养不活。
颇黎说:总归要凋谢,要有人卖柳枝编的篮子,我倒是要买两个来玩。
曾晓笑着摆摆手:那是你们那里的玩意儿,这里没人会。
颇黎说:我在家也没见过,只是书上说的。要说卖花,我家常有人提着木桶卖紫色的睡莲,便宜得很,香气闷闷的。
曾晓奇道:闷闷的花香味?
颇黎说:嗯,感觉那股气味沉沉的,没法四散开来,要凑近用些力气吸鼻子才能闻见浓香——
门推开了,另外的舍友进来,说:哎呀,你们俩已经回来啦——随意寒暄几句,各自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