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不劝了。
谭惜在病房里陪了父亲一会儿,估摸着医生查完房该回办公室了,这才找了过去。
医生见到她,原本只能算是认真的表情变得严肃无比:“谭小姐,你父亲上周接受抢救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我就不再赘述了,但接下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坐下来听我说。”
谭惜扶着桌面坐下去,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恍惚的笑容。
“您尽管告诉我就是,我……我已经没有接受不了的事情了,最糟糕的情况不是早在三年前就知道了么?”
她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变得更坚强些。
医生的话音中满是同情。
“从理论上看,你父亲是因为脑部遭受重创,以及身体多处骨折、器官破裂导致的失血过多,所以才会失去意识,变成植物人。三年来,我们一直使用药物和仪器维持他的生命,但是——”
他将之前的病危通知单和诊断书一并给了她,然后解释说:“器官衰竭现象是不可逆的,他的情况很可能会进一步的恶化,你尽量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吧。”
谭惜还是听到了设想中最糟糕的结果,奇迹没有发生。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向医生道的谢,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从办公室走出去的。
等到脑海中的轰鸣消失,人已经站在走廊里。
这种时候去外面吹吹风或许能好一些。
谭惜不想去人多的地方,她放弃了电梯,宁可靠自己的两条腿一层层地走下楼去,在经过价格最高昂的区,一道熟悉的声音暂时将他从混乱思绪中拉了出来。
是周屿彻。
他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