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玉梦轩,云桑落让顾砚尘将她放下来,她自己走,但顾砚尘依旧紧紧抱着她,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你自己走,别人怎么知道你的脚受伤了?”顾砚尘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拂过湖面的微风,其中还夹杂着些许调侃与戏谑之意。
云桑落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宫里的事向来都是一传十,十传百的,而且速度极快,更何况宫中想要借机对谢皇后落井下石之人不在少数,他们定会不遗余力地推波助澜。”
“都不用等我们到家,我被谢皇后责罚伤脚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皇宫,而今天花朝节,京城的权贵都在宫里,他们也都会知道的。”
稍作停顿,云桑落继续补充道:“而且我又不是正常走,我会一瘸一拐的走的,这样一路上看到的人也能知道啊。”
本来顾砚尘听到云桑落前面说的脸上还是带着宠溺的笑意,可听到她后面说的,脸慢慢就黑了下来。
云桑落不明所以,眨巴着眼睛问道:“我说的不对吗?”
见她一脸茫然,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顾砚尘微微低下头,轻柔却又带着些许力度,惩罚性地在她粉嫩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云桑落吃痛,下意识惊呼一声,“你做
什么?”
云桑落的声音惊愕与不解,而顾砚尘却只是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罚你!”
此时顾砚尘的脸色相较于之前虽稍有好转,但仍旧如乌云密布般阴沉。
“罚我?”云桑落美眸瞪大,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委屈和困惑,“我做错了什么你要罚我?”
看她这个样子,顾砚尘觉得自己要是不提醒一下,估计走到宫门口她也不知道哪儿错了,于是提醒道:“说错话了。”
“说错话?”云桑落愈发迷茫了,她紧皱着眉头,努力回想着方才所说的每一句话。
“我哪句话说得不对了?难道宫里的事情不是一传十、十传百,而且传播速度极快吗?亦或是根本不会有人对谢皇后落井下石,更不会有人对此事推波助澜?”
任凭云桑落如何苦思冥想,始终不觉得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到底哪里不对,心头的疑惑反而越来越深。
顾砚尘见状无奈地叹息一声,再次提醒,“最后一句。”
“最后一句?”
云桑落听到这话后,立刻将自己方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从头到尾、一字一句地在脑海里过了两遍,还是没察觉到有何不妥之处。
实在想不明白,云桑落索性也不再费功夫吗,娇娇软软地唤了他
一声,“玄酒~”然后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让他为自己解惑。
顾砚尘低头凝视着怀中那一脸懵懂且娇憨可爱的人儿,心中不禁好笑又无奈,轻叹一声,忍住心中的意动给她解释:
“我来接你,我一个大活人在这儿呢,结果却让你一瘸一拐地走出宫,落落,你觉得像话吗?”
云桑落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因为这个不高兴。
想了一下,这确实有点儿不像话。
如果让旁人看到顾砚尘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一瘸一拐地走出皇宫,恐怕免不了要在背后议论纷纷。
那些爱嚼舌根的人可能会指责顾砚尘不懂得怜香惜玉,不像男人,没有气度,甚至更严重一点,还会扯到他对这桩婚事不满上。
当然,受到最多嘲讽和非议的无疑还是她自己。
那些原本就见不到她好的人肯定会借机肆意嘲笑她得不到顾砚尘的喜爱,讥讽她就算有幸攀附上高枝儿,也仍旧是麻雀变不了凤凰各种嘲讽和幸灾乐祸。
虽然这对来说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伤害,但是难听的话听了终究是让人不糟心的。
顾砚尘抱着她出去,既可以堵住所有人的嘴,也可以让别人觉得她伤得很重,谢皇后的口碑也会更差。
只是——
“可是从这里到宫门口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要不还是”找个步辇吧
知道她在担忧什么,顾砚尘笑着打断她,“落落这是在怀疑你未来夫君的体力?”
不知怎的,虽然顾砚尘是笑着的,眉宇间也尽是温柔和爱意,但云桑落却莫名觉得他此刻的目光有些危险。
出于本能,云桑落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然后摇摇头,讷讷吐出两个字:“没有。”
“那就乖乖的。”顾砚尘低笑一声,紧了紧搂着她的手,又加快了些脚步。
如他们所想那般,一路上所有看到他们的人都议论纷纷。
不知情的人说两人感情好,对云桑落羡慕又嫉妒,知道云桑落是被这皇后叫去的则在猜测她是不是被谢皇后责罚了。
一路被人看着,议论着,让云桑落觉得很是不好意思,便把头埋在顾砚尘的怀里。
她的这一举动,加上顾砚尘那张冷得仿佛能将人冻死的脸,更加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