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没有回应,而是一个箭步冲向前去,猛地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云桑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喉咙里发出一阵哽咽声,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小姐,您受苦了……”
失去父母,弟弟沦为人质,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支离破碎,而她自己则被迫遭受试药、试毒之苦,还要经受无比残酷的暗卫训练。
更为可悲的是,她一直忠心耿耿为之效力的那个人,竟然就是那个欺骗她、亲手导演了这场悲剧的幕后黑手!她为她冲锋陷阵,为她挡明枪暗箭,护她周全,最终却落得个被活活烧死的凄惨下场。
夜清真的无法想象,自家小姐当时有多痛,又是靠着什么熬过来的。
。如果说她作恶多端,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那这样的结局还算得上是罪有应得,可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最是善良不过,命运却对她如此不公,将所有的苦难一股脑儿地强加在了她柔弱的肩头。
‘小姐,您受苦了。’
这句饱含着无尽心疼与怜惜的话语,让云桑落刚刚才勉强平复下来的心情,在这一刻再度决堤崩溃,眼眶不觉变得湿润,酸涩的感觉涌上鼻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欲夺眶
而出。
不过云桑落还是努力克制住了自己,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拍了拍夜清的后背,强忍着泪意轻声安慰道:“好了,我没事。”
云桑落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夜清哭得更伤心了,眼泪更是一串一串的掉,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打湿了云桑落肩膀的衣服。
夜清哭得很伤心,云桑落又劝了几句还是无济于事,只好由着她。
夜澜安排好云桑落交代事情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夜清趴在云桑落的肩头哭得伤心不已,云桑落也红着眼眶,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在安慰她。
夜澜觉得很是奇怪,提步快速走过去,“怎么了这是?谁欺负夜清姐姐了?”
“呃她”
云桑落自己现在心也不静,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给夜澜解释,正努力向着措辞呢,夜清用力吸了吸鼻子从云桑落的肩头抬起头来,用手胡乱抹了一把眼泪道:
“没人欺负我,我是心疼小姐,她受了那么苦和痛,呜呜”
说话间,眼泪又再次不受控制地成串掉落,刚擦干净的脸再次湿成了一片。
夜脑子灵活反应也快,一听这
话瞬间便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过些许之后,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云桑落跟她做最后的求证,“所以小姐您刚刚跟地牢里那老贼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您真的经历了两世?”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云桑落轻嗯了一声点点头。
正想让她劝一下夜清呢,谁知下一刻她也扑自己身上,呜呜哭了起来。
“呜呜小姐你受苦了呜呜我可怜的小姐啊”
夜澜哭得比夜清还大声,云桑落唤了她几声都没反应。
云桑落:“”好想报官。
明明她才是那个受了无尽的折磨和苦楚的人,她俩哭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才是那个受苦受罪的人呢。
好在两人是有分寸和理智的,哭了一会儿发泄了一下心中的情绪便停了下来,不过经过两人这么一折腾,云桑落身上的衣服算是彻底没法再穿了。
两人望着自家小姐身上这件惨不忍睹、已经不成样子的衣服,先是彼此对视了一眼,随后都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那无处安放的手
显得两人十分难为情。
些许之后,夜澜满是歉意地开口,“抱歉,小姐,我们把您的衣服”
两人真心待自己,云桑落自然也不必因为这种事情责怪她们,遂摆摆手,“无妨,一件衣服罢了,回去重新换上一身就行了。”
夜澜点点头,“多谢小姐,等您换下来了奴婢给您洗。”
夜澜想弥补自己的过错,却不想话音刚落就遭到了夜清的反对。
“小姐的衣服用的都是上好的料子,洗的时候须得格外小心谨慎,要有十足的耐心才行,就你那洗件夏天的薄衫多恨不得用脚踩的性子还有那粗糙的手,还是别去糟蹋小姐的衣服了,让洗衣房的姐姐们洗吧,免得帮倒忙。”
被说得这么埋汰,夜澜下意识想回怼两句,但是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因为夜清的话虽然有些夸大,却也是事实,她确实做不来细致的活,手也因为常年练武有老茧。
最后只得跟云桑落告状,“小姐,您看她。”
夜清半点儿不带怕地朝她做了个鬼脸。
方才略显沉闷的气氛经两人这么一打闹缓解了不少,云桑落让她们擦擦脸上的泪痕带着她们回落听
轩。
一路上,夜澜都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想问云桑落,但是又有顾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