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夜澜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硬生生地顿住了自己的脚步。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云桑落身上,眼神之中半是疑惑不解,半是急切求证。
“小姐……上一世……难道说……将军他不会是没有回到……未能成功返回京城吧?”夜澜的声音略微颤抖着,仿佛这个问题的答案重若千钧。
云桑落没想到夜澜竟然能够如此敏锐地洞察到这一点,不禁微微惊讶地抬起头来,与夜澜对视片刻之后,轻轻点了点头。
夜澜见状,整个人如遭雷击般怔住了一瞬间,但很快就回过神来,继续追问道:“那,将军上一世是折损在了回京的路上吗?”
说完怕云桑落一时半会儿不能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又接着又补充道:“就是半路那场刺杀,他中了西域皇室的毒。”
云桑落轻嗯了一声,再次点点头。
心中的猜测得到确定,夜澜的心情瞬间变得有些复杂。
他们班师回朝时半路那场针对她们家将军的刺杀,虽然朝廷最后给的交代是戎狄大皇子旧部为了给他报仇对他们家将军得报复。
但是他们都知道,幕后真正的主使是朝廷中人,那些人眼见拉拢
将军无望,便心抱着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得到的心态,毕竟一个军功卓越,又有兵权在手的将军是势必要影响朝堂局势的。
还有,西北的兵权是块香饽饽,谁都想要,他们家将军没了,他们就有机会争抢了。
她们家将军凭着过人的天赋和比别人多数倍的努力,加上身上那股敢闯敢冲不怕死的劲儿,从一个最底层的小士兵成长城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
他凭一己之力结束了戎狄和姜国长达十一年的战乱,让戎狄俯首称臣,西北平定,军队得以修身养息,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他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为姜国的安宁流血流汗,落了一身伤。
作为一个将军,他从凶险万分战场上活了下来,但最后却死在了那些享受着他带来的安宁日子的王公大臣的阴谋算计里!
还当真是讽刺!
云桑落看她脸色不是很好,拳头也捏得紧紧的,一副想揍人的样子,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了,那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这一世我们所有人都好好的,那些不好的事情也不会再发生。”
云桑落的安抚让夜澜有些暴躁的心静了下来
,松开拳头轻嗯了一声。
夜澜本来还想问一问云桑落上一世她们什么情况,但是话到嘴边,自己又忽然想明白了。
她们是云贺亭的人,云贺亭这个主子都死了,她们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除非,她们愿意易主而侍!
别人愿不愿意她不知道,反正她肯定是不愿意的。
就算愿意,那也是装的,找到机会她肯定会为他们家将军报仇,哪怕鱼死网破!
说话间,主仆三人走到了落听轩。
踏进院门,云桑落习惯性地左右看了看,这一看,就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凉亭里的顾砚尘。
想了想,转头交代了两人一句:“刚刚你们在地牢听到的那些不要同首辅大人和阿兄讲。”
虽然顾砚尘和云贺亭都早已知晓她是重活了一世的,也知道她上一世活得很惨,但是具体有多惨是不知道的。
夜澜和夜清知道了尚且如此,两人知道了还得了。
这一世悲剧不会再发生,她现在也过得很好,他们已经很疼她很爱她了,实在没必要让他们再知道她上一世到底有多惨,惹他们心疼了。
云桑落说完,没等二人回话,又加了一句:“还有,这阿爹阿娘
那里也不要说漏嘴,这些事情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不希望他们听到半个不该听的字。”
“是。”两人齐声应下。
“下去收拾一下吧。”
见顾砚尘朝这边看了过来,云桑落丢下这么一句朝他走了过去。
“来很久了吗?怎么不让人去叫我?”云桑落走进凉亭在顾砚尘对面坐下。
不过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心中却是庆幸他选在在落听轩等她回来,没人让人去叫她,更可以亲自去寻她。
“怕影响你,左右我今天也无事。”顾砚尘温笑着起身迎她,然而就在抬头的瞬间,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她肩头的衣物之上,只见那衣服不仅褶皱不堪,而且还脏兮兮的,顿时满心狐疑。
“怎么了这是?你不是去地牢审问国师了吗?衣服怎么弄成这样了?”
云桑落听到他的话顺着他的视线瞧了瞧自己的肩膀,满不在乎地抬起手轻轻拍打了几下,随口应道:“这是夜澜和夜清弄的。”
说完见顾砚尘满脸不解,又解释道:“审问国师说到了上一世的事情,她俩知道了阿兄上一世的结局。”
顾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