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乘客耳中或许有几分仁慈,可沙避岂是易与之辈。他好歹上过大学,这种小把戏岂能骗到他。
“后悔?”沙避冷哼一声,脸色一沉,朗声道:“这种事我不屑为之,不过,我倒想让你尝尝后悔的滋味!”言罢,不顾糙胡子刺来的第二刀,沙避右脚前踏,胳膊一伸,在匕首近身之前,狠狠一肘击在糙胡子的左肩。
“哐当……”在沙避的强大力量下,糙胡子手中的匕首脱手坠地。他双目圆睁,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惊慌。
还未等他回过神来,沙避双手顺势而上,卡住糙胡子的脖颈,左腿高抬,膝盖如重锤般猛击在糙胡子的胸膛。
这一击,让糙胡子彻底红了双眼,眼珠外凸,仿佛要夺眶而出。他大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双手紧捂胸口,痛苦地瘫倒在车座上,面容狰狞。
众人皆惊,原本被糙胡子吓回座位的乘客,见沙避如此凌厉的反击,一个个呆若木鸡。短暂的愣神后,叫好声、指责声如潮水般涌起,就连之前浑身颤抖、不敢吭声的人,此刻也满脸激愤地围拢过来,对着糙胡子指指点点,骂声不绝。
在众人的叫骂声中,沙避迅速取下两个座套,将糙胡子的手脚捆得严严实实,使其毫无反抗之力。
“早劝你不听,现在便是我想放你,也走不了了!”沙避捡起匕首,看着满脸涨红、痛苦挣扎的糙胡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对起身的乘客微笑点头,谦逊地说道:“此次多亏了大家,若仅我一人,还真没这胆量。”
“对付这种扰乱治安的败类,就该往死里揍,能帮忙的,绝不含糊……”
“到了城里,咱们一起将这畜生送去派出所……”
“此等社会渣滓,就该关进大牢……”
各种愤慨之声不绝于耳,沙避只是淡然一笑,说道:“送他去派出所就有劳各位叔叔婶婶了,我还有事要办。”
就在沙避与其他乘客交谈之际,一直躲在他身后的牛翠花,脸色苍白如纸,心有余悸地拍了拍沙避的肩膀。
“谢谢!”牛翠花的声音微微颤抖。
“到底怎么回事,你得给我讲清楚。”沙避轻拍牛翠花的肩膀,将她安抚在座位上后问道。
牛翠花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
“不过什么?”沙避一怔,劫匪冲着她来,她怎会不知缘由?
“我想,此事或许与我男朋友有关。”牛翠花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
“你男朋友?”沙避嘴角上扬,满脸好奇地追问。
牛翠花点头,脸颊泛红,小声道:“我在「澜山云庭」工作,我男朋友是云安国际的老板,裘寿硬!”
牛翠花话未说完,沙避已惊得呆立当场。亰海大少「裘寿硬」竟是牛翠花的男朋友?这怎么可能?
沙避满脸震惊地将牛翠花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番,难以置信地问道:“裘寿硬,是……是你男朋友?你莫不是在做梦?”
“这些事,以后再说。”牛翠花郁闷地撇撇嘴,看了一眼糙胡子,说道:“在亰海,敢与云安国际公然叫板的公司寥寥无几,但暗中使坏的却不少,其中最卑劣的当属林东国际!”
“这么说……他是林东国际雇来的?”沙避眉头紧锁。与林东国际作对?那可是自寻死路。
虽说牛翠花有强硬的靠山,可沙避此刻却心虚不已。正如牛翠花所言,林东国际诡计多端,无所不用其极。若林东国际的大老板「林东」怪罪下来,沙避恐将永无宁日。若林东找自己麻烦,裘寿硬会为了牛翠花出手相助吗?这是个亟待思考的关键问题。
正当沙避满心纠结,犹豫是否卷入这趟浑水时,一声尖锐的刹车声骤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沙避尚未反应过来,一根拇指粗的黝黑枪管已映入眼帘。
“糙胡子,不是说好在这下车的吗?怎地还让哥们我来堵车……”
伴随着这句平淡无奇的话语,两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缓缓踏入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