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小巴驶离,只有尾气的焦臭味和肩膀上淡淡的香水味陪伴着帝都月光照耀下的他。喧闹过后,独自回家。自打高媛媛告诉他这房子是“臭豆腐宗师”的故居后,他才走到皮条胡同路口,就觉得鼻子里有股怪味。越是离家近,这味道就愈发浓烈。“都是这女人害的,我都出现幻觉了。”掏钥匙开门,推开大门后,张远一愣,随后倒退几步,看向院墙外挂着的门牌号。“没错,这是我家呀。”重新迈步,跨过门槛,张远捏住了鼻子,这才明白,自己错怪了高媛媛。真不是她让自己产生了幻觉,而是院子里的确臭气熏天!张远不解,谦哥可是非常有生活情趣的。平日里这院子不光鸟语花香,谦哥还时常拿着笤帚到处打扫,不说一尘不染,但也绝对是干净整洁,余谦可是个过日子的人。但如今这满院凋零,死气沉沉的模样又是怎么回事呢?张远本就喝多了,还得小心翼翼的跨过地上四处横躺着的各种酒瓶。养锦鲤的水缸里浑浊一片,几尾鱼儿正在挣扎求生。鸟笼子里黑黄一片,显然有几天没清鸟粪了。花盆里更有不少已经干涸的呕吐物,这便是怪味的主要来源。“谦哥,你在吗?”张远抬手叩响主屋房门,随后一看自己的手指,沾了一层灰。又敲了许久,他才隐隐听见屋里有动静。半晌,一个蓬头垢面的身影这才从里打开了屋门。“谦哥,你这是……怎么了!”这会儿的余谦,上身穿着件已经发黄,还破了洞的跨栏背心,下半身只穿了条蓝白条纹的大四角裤衩子,整个人邋遢的不行,完全没有往日帝都大爷的风采。“远,你回来啦,刚好,陪我喝几杯。”这位嘴角还黏着饭粒呢,也不知几天没洗澡了,浑身上下又脏又臭。张远皱眉不解。谦哥这人心胸宽广,平日里大大咧咧,又爱交朋友,可从没见过他如此落魄的模样。这是遇到啥大坎了?硬拉着他来到院子里坐下,谦哥直接用牙起开两瓶啤酒。当!碰瓶后,张远只咪了口,这位却直接“吨吨吨”的灌下去半瓶。张远明白,这种时候自己能做的就是陪伴,所以默默的坐在一旁。一连喝了三四瓶,酒嗝都打了不少,谦哥这才红着眼眶,开了金口。“张远,我的家没了!”“您……您父母出意外了?”张远吓了一大跳,老爷子老太太要是没了,那可是华夏相声界不可估量的大损失。毕竟以后郭老师就指着老两口写段子呢。“去!”余谦被他这么一说,刚起的悲伤情绪都不连贯了。“我说的家,不是小家。”谦哥扔下酒瓶子,望月兴叹。“帝都曲艺团,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