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则向还立在当场的伍宏:“你也该是认识路的吧,有没有其他方向上山的路,我们另辟蹊径?”
伍宏略一沉吟,往左前方灌木掩映的小路一指:“奕王殿下,只要顺着这条路往上走,绕个远也是能到的。”
“好,你前面带路。”周敞面上不显,背地咬牙,骑马对她来讲已经是上刑一般地煎熬。
伍宏带路,一路往山上去,没用多久,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干树杈,周敞就瞧见不远处的一处空旷山坡上布满了人。
“喊起来,壮声势。”周敞回头命令。
高远就问:“王爷,我们这会儿喊什么?”
周敞眼睛紧盯着前方,口中道:“这一路上喊什么,就还喊什么。”
于是高远回身,向后打了个手势。
立刻,身后十来人的队伍喊出几十人的声势:“金曹司办事,闲人避让;金曹司办事,闲人避让;金曹司办事……”
周敞则催马冲出,第一个向山坡上进发。
片刻不到,冲出小径,先映入眼帘的是占据山坡高地的绑匪。
绑匪一伙,十几人手持钢刀,居高临下,个个不是带着蒙面的黑巾,竟然都戴着能遮住整张脸的面具。
周敞高调出场,必然将绑匪惊得差点儿四散。
“别慌,别慌,金曹司办事儿……”周敞又把那块司曹金令掏出来,先给绑匪出示。
绑匪们本已拔刀相向,在看到周敞零星十几人之后就镇定下来。
周敞这才扭头又朝向元亓的方向。
此时,元亓大概已得知奕王到来的消息,面上尚能镇定自若,甚至在看到周敞的一瞬间,眼都没眨。
她身后亦是带着大队人马,百十号人已经将山坡一半的空地上占满。
绑匪在南向高地,元亓在北向下方。
周敞冲出来的位置正好在两方人马中间,猛勒住缰绳后,本要再装个“神兵天降”,奈何马鞍太硬,大腿、屁股都不允许,龇牙咧嘴了好一会儿,才能给出个贱兮兮地笑:“别慌、别慌……,我就是来看热闹的,看个热闹……”
本来不慌,这么一笑,双方都纷纷往后退了三步。
周敞佯装镇定,一双丹凤眼却忍不住偷瞄去元亓方向。
一路而来,脑海中不断浮现元亓无助难过的样子,结果眼前的元亓并没有想象般那样脆弱。
一身天青蓝的劲装,元亓做了个男装打扮,骑在马上英姿挺拔,明媚的脸庞多了沉着坚毅,俨然成了女战士一般。
身后除了、保镖,跟来的也不再是绿菊或者绿萍,而是早先一同离开锦都的柳娥。
柳娥也是同样穿了一身劲装,不过颜色是水绿,也是英姿飒爽。
两人同骑在马上,几乎并排而立,在一众五大三粗的保镖护卫之中鹤立鸡群。
元亓在认出周敞的那一刻,虽然面上不动,但秋泓潋滟的眼眸就是一亮。
周敞亦是飞快眨了下眼睛,迅速移开目光朝向绑匪,又是打个哈哈:“你们继续,我只是来瞧热闹的。”
绑匪一伙人人戴着面具,有黑、有红、有白……亦都面面相觑。
一时都瞧不出周敞到底是个什么来路,更有人已经悄悄撤下,估计是侧面探一探虚实。
周敞亦被烟花乱乱的面具迷了眼,倒是耳边又响起“叮、叮、叮……”的声音。
视点系统没得感情的中性声音响起:“叮,客户下单黑色面具一枚。叮,客户下单红色面具一枚,叮……”
“让位面客户省省吧,这都什么时候了,”到什么时候,周敞都能找到理由吐槽系统,“等等,白色面具一枚?”
周敞突然留意到在众多面具之中,数黑色面具占大多数,红色面具三、两个,唯有白色面具仅有一人。
元亓这边,本已在与绑匪交涉,带来的二十口大木箱子里可是真真正在的黄金。
且已经抬了两箱子黄金,放在双方空地的中间,箱盖打开,里面是满满当当,金光灿灿的金条。
绑匪那边却还在惊魂未定,个个狐疑横刀立目,均是一眼瞥着周敞,一眼又瞟着面前的金条。
元亓亦收回目光,装作好像不认识周敞的模样,先向对面绑匪开口:“五百万两银子,折合五十万两黄金,都在这里,不过你们得让我先见到父亲,确保他还活着。”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清朗,在山地林间回荡。
周敞久未听到元亓的声音,心思一下子从绑匪身上拉回。
元亓这次亦是决定,不见人绝不给钱,谁知道对方是不是已经将她父亲害死,然后还在诈骗,毕竟从绑架伊始算起,已经过去将近四、五个月了。
绑匪那边个个都带着红色或者黑色面具,看不清表情。
但其中一人,戴着白色面具,上面还罩着白色薄纱,自打周敞突然出现,就一直紧盯着不放。
周敞一番观察下来,也认准了这人该是个首脑,冲白色面具一扬脖,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