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盈盈地拉着贺知予纤细的手,一边吩咐着自家保姆。
贺知予不缺钱,996的社畜挤时间做兼职,完全是看在导师的面子。
但学生顾闻越性格开朗,他家里人也彬彬有礼。
事少钱多,她也乐得赚导师这个人情。
一眨眼,已经到了最后一节课,她还有些舍不得。
“奶奶,不碍事的,我上完课回家再换也行。”贺知予独自在外地打拼多年,被一个陌生人突如其来的关心,弄得有些无措。
“那怎么行呢?小贺老师,你还年轻,不知道这女人的身子不能着凉!”
贺知予只好点头。
她进门时将注意到,速来清冷的别墅今晚多了几分人情味。
不止是因为这位和蔼可亲的老人,更源于突然出现的满屋的彩色气球和各种缤纷的挂饰,大概家里是有什么喜事吧!
保姆递过来一套叠放整齐的香奈儿套装,见贺知予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老奶奶将衣服拿过来,在她身上比划:“我家大孙子今晚回国,这些衣服还是他过去买给女朋友的,一直搁在柜子也是浪费。小贺老师是不是嫌衣服的款式过时了?”
“奶奶,怎么会嫌弃呢?我谢谢您还来不及呢!”
贺知予不忍心让老人的好意落空,湿衣服黏在身上也确实难受,便听从老奶奶的话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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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去了一身湿气,感觉舒服多了。
她对着镜子打量这套香奈儿的连衣裙,是几年前时尚杂志流行款,大牌就是大牌,面料和版型好,现在看也依旧经典不过时。
意外的是,裙子竟然很合身。
“贺老师,刚刚这么大雨,我还以为你今晚不来了呢!”
贺知予从浴室里走出来时,坐在地毯上的顾闻越刚打完一局王者。
他听到门开的声音,一转头,就看到了在浴室门口换拖鞋的贺知予,眼尖地留意到她脚后跟上的血痕。
“诶,贺老师你的脚怎么受伤了?兰姨,辛苦你再去拿药箱来!”
贺知予低头一看,新鞋子留下的血泡磨破口子,本来已经凝成了血痂,一洗澡,又开始流血了。
她总感觉顾闻越这话哪里不对劲,但没等她想明白,已经被顾闻越拉着坐在了沙发上。
顾闻越跪在地毯上,打开药箱,将医用酒精、碘伏、棉棒、纱布一一摆放在茶几上,认真的研究着那些药瓶上的说明。
过了一会儿,他拧开了碘伏的盖子,用棉棒蘸满了酒红色的液体,然后冲她咧嘴一笑。
“贺老师,你放心,这种小伤口上碘伏,不会疼!”
贺知予勉强一笑。
虽然这比喻不够恰当,但这个染着黄毛的十七岁大男孩冲自己露齿一笑的瞬间,真的像极了一只对主人摇尾巴的金毛。
可她并不想接受这只“金毛”的热情。
贺知予藏起无奈的情绪,委婉地拒绝道:“我还是自己来吧,今晚让你派车接我已经很麻烦了……”
“嗯?派什么车?”
没等贺知予把拒绝的话说完,顾闻越修长的胳膊已经伸向她正在往后缩的小腿。
“咔嚓。”
突兀的手机快门声,让正在努力回避的贺知予,和准备更进一步的闻越同时愣住,双双转头望去。
清冷而慵懒的声音先发制人。
“你妈要是知道,你过来不是为了给我接风,而是为了给女老师献殷勤,你猜……她会打断你哪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