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你们的人允许我们进来的,他们说夫人已经同意了我的拜访。”
“我夫人?”
付员外一愣,怒气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他仰天大笑了两声,指着菘蓝的鼻子,气得手指都在颤抖。
“我夫人请你们进来的?你这小子连这样的胡话你都敢随口乱诌,简直是过分至极!不可理喻!”
“真是如此!”菘蓝有些着急,“不信你问看门的人,问问方才带我们进来的婢女!如果我们没受到邀请,怎么可能擅入你付府的大门!”
“不关我的事,老爷,老爷明察啊!”
方才带水苏进门的侍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脸的忠诚与无辜。
“我刚才一直在此处陪夫人礼佛,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佛堂,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公子要将脏水泼到我身上,让我顶罪……”
“你!”
“够了!”
付员外被气得满脸通红,他捂着心口,靠在身旁的男子身上,艰难地喘着气。
“伏凌,你叫他们两个滚出去,别站在这扰了雨酥的清净,我女儿最喜欢安静了,怎么能让这些人破坏她的安息地。”
被叫作伏凌的男子点了点头,一脸歉疚地同水苏使了使眼色。
“两位,请吧。”
水苏也知道此处不变久留,不想与人为难,她转过身,深深地看了一眼被摆在佛堂正中央的灵位。付夫人眼神空洞,口中喃喃地念着佛经。她的表情虔诚,身下铺满了用血抄就的往生咒文,一张苍老的脸上满是泪痕。
付员外明明就站在她的身边,她却视若无睹,一遍遍地背诵着早已烂熟于心的往生咒,祈求她的爱女来世可以幸福安康。
她已经疯了,除了她可怜的女儿,她的世界里容不下第二个人的存在。又如何可能向下人下达命令,请他们将水苏和菘蓝带进府里来?
付员外虽已气急,但终究是顾着女儿灵位在场,极力忍下内心的苦楚,全了几人的体面,没将水苏和菘蓝直接轰出付家。
待将二人带到花园后,伏凌确认了四处无人。这才不好意思地说道,“方才没有冒犯到两位吧?”
“怎么会?”水苏摇摇头,“该我们说这话才是。”
“实在是失礼了,自雨酥没了以后,我一直久居在郊野的寺庙里,为小姐日夜祈福,疏忽了对伯父伯母的关心,没想到伯母自那之后就失了神智,成日在佛堂抄经。”
伏凌咳嗽了几声,一副悲痛至极的模样。
“我们都很想她。”
水苏忆及那满地的经文,忍不住一阵心酸。
“付员外和付夫人痛失爱女,不想忆及旧事,乃是人之常情,我们贸然前来已经是极大的冒犯了,不敢指望付府以礼相待。”
菘蓝打量着伏凌脸上悲戚的神情,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可否问问伏公子和付小姐是什么关系?”
“她救过我的命。”
提到付雨酥,伏凌的神情在顷刻间便温柔了下来,他的眼睫轻颤,像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往事一般,轻声说道:“是我最重要的人。”
“你是她的恋人?”
“不。”
伏凌摇摇头。
“我配不上她,她也对我无意,她自会有自己的姻缘,但不会是我。”
“伏公子的态度和付员外很不一样。”菘蓝说,“这府里的人都不欢迎我们,但你好像很乐意看见我们的到来。”
伏凌一愣,他抬起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湿意,认真地点了点头。
“是,医女和公子能来,我非常高兴。”
“为什么?”水苏问道,“我听说外头那些人给你们家添了很多麻烦,似乎给付员外他们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因为我也想查清楚雨酥死去的真相。”
伏凌恨恨地低下头,一双漂亮的眼睛中满是痛苦与不安,他死死咬住了下唇,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伯父伯母恨那个杀了雨酥的人,我又如何不恨,雨酥那么可爱纯善的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和人结仇,更别提要被用那么残忍的手段对待……”
“你别太伤心,斯人已逝,为她讨回公道才是正经。”水苏安慰道,“我们如果能查出眉目,一定会把消息告诉你,只可惜这后续发生的二八少女案都像是非人所为,一时半会也查不出怀疑的对象。”
伏凌用手捂住脸,向两人深深鞠了一躬,待起身时,他才堪堪止住了抽泣声,眼眶哭得通红。
“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请务必告知我,只要可以还雨酥一个公道,我绝不会吝啬自己的帮助。”
“什么都不会吝啬吗?”
“什么都不会,”伏凌说道,“哪怕拿走我这条命,我也愿意。”
菘蓝深深地看了一眼伏凌,他没有想到对方竟对付小姐如此深情,心中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