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看见她,十分高兴的跑过来:
“世子,怎么啦?”
央莺将从小厨房里顺出来的春花糕,递给她一个:
“没事,我就是待的无聊,想出去转一转。”
阿园今天没有跟着央莺,如果是阿园,一定会默默的在心里吐槽她:
“就你还无聊,你无聊那全天下人就都闲的烦死了吧。还出去转一转,又去花楼……”
高墙有些困扰的扭头看了看自己刚磨一般的剑,她刚刚感觉都能听到她的剑舒服的哼哼声音,如果现在走了,是不是有点渣渣的感觉:
《如何让老婆开心》上就是这么写的!让老婆开心到一般就没应的行为,是天下剑客都会犯的错。
她才不信嘞,是只有不负责的剑客才会这样的。
“没事,我就是想随便出去转转,你不想去的话,我随便让一个马夫拉我去溜达溜达就好啦。”
央莺不再已的摆摆手,跟猴猴说了一声拜拜就要走。
“那你出去会不会遇到危险啊?”
高墙在后面喊,央莺意外的转过头来,脸上一副‘我们阿墙真是长大了’的表情:
“没事的,你放心吧,这么多年风风雨雨我都闯过来了,现在就是出去玩一趟,还能遇到什么危险?”
高墙点点头,等到央莺远去才反应过来:
“世子说的风风雨雨是啥意思?字面意思?淋过雨?难道做世子也会遇到危险?”
猴猴在旁边一声不吭的继续磨刀,她不同于一脸温柔的高墙,猴猴的脸上只写着两个字‘奋斗!’:打工人哪有不疯的,她噌噌噌将刀磨出火星,一副磨刀霍霍向猪羊的表情。
原本应该在军营的宋子行正在顶星楼的最高一层。
整个最高层从不对外开放,留作自用,百年老木精心雕刻的花样,只被主人的侍卫随手一推,毫无他用。
屋内为了采光考虑,左四扇,右四扇,共计八扇门,屋内没有多的装饰,只有简单的水精帘割断用来标明外间和内间,奢华的从入门处遍铺上驼色羊绒地毯,遍布整屋,其余星星点点的紫色夜明珠做点缀。
宋子行随意挑选了个位置,褪去外袍,吹着凉风,丝毫不顾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一点温度,脸色煞白的同没有日光的天色可一比。
阿园忙倒杯热茶,放在摄政王身前。
然而乖乖天老爷,殿下竟然等到凉了才如牛饮一般,一饮而尽。阿园低着头转过身,半点不敢将心思表露在脸上。
摄政王这是折腾自己吗?不,明明是变着法折腾他们手下人啊。
阿园表面不说一句话,背里将毛毯放在殿下身边,把屋里的地暖烧的更暖和了些,另外悄悄的关几扇窗。
宋子行暂时没心思把目光放在阿园身上,否则早就开口让他停止小动作了。
阿园悄悄松了口气。
京城中依旧是人来人往,接踵而至的人和马车,没有一刻停止的在大街上行动。
明明早在十五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荒芜。
宋子行看到远处渐渐驶来一辆马车,他坐直了些身子,随后意识到自己太过明显,他不留痕迹的皱了皱眉,将唇边的温茶一饮而尽。
他最近真的出奇的反常,在经过几宿的辗转,他意识到:
这些反常好像是来自于新来到自己府上的世子。
这个世子究竟有些什么值得他这么在意?
事出反常必有妖,于是宋子行悄悄做了个局。
先用高墙让她信任:帮助她杀了左雨;放出钩子:那封信;其次让她放松警惕:这个爱剑的高墙要磨剑;今天阿园也没有跟着他。
宋子行设想的情况下,世子会中招的概率应该是五五分。他多日接触下来发现,世子并不同于安王,相反:
他谨慎的如同一个误落树林的猫咪,他可以轻下脚步装作淡然,但是在面对的危险的时候,机敏迅速的能将敌人反杀。
怎么又用猫咪类比……他这些天都不能好好的抱着阿团睡觉了,总觉浑身怪异。
宋子行目光阴沉的盯着央莺。
前边的路有点堵车,央莺从马车上跳下来,看了看路,跑到前面对马夫说:
“你今天有事情吗?你如果有事情你就去做,等到酉时你再去……就那边那棵柳树下吧,来接我?”
大多数马夫出门时身上都会带着婢子们请求他们传递的书信或者一些卖手艺的小玩意,这是央莺在安王府马夫身上知道的。
她的大多数经验来源于现实里的接触,而不是像文人墨客一般,接触的是书本上的知识。
马夫略微思索一番,点点头应了。
等央莺走后,他随手拽了跟柳枝,叼在嘴里,从车底捞出来一个宽大的稻草帽,盖在头上,懒洋洋的趁着阳光睡了,像一个不沾染烟火气的大漠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