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启程吧。”
央莺拉住准备去同都督商量事宜的陆长衍,问他:
“会不会太赶?”
陆长衍的目光好像一把火,直直烧到她心里:
“不会,如果你想明天启程,我们就走。”
央莺不再问:
“那我就先回客栈。”
央莺与老许乘一辆马车,率先离开:
“话说这位,到底是谁啊?”
老许本来以为他们出来事事是由央莺说的算,可是看今天这个架势,明摆着这次的事情只是为了收拢央莺,也就是说央莺才是服从那个。
央莺的目光带着些不明,看着老许:
“你真的想知道吗?”
这是她的惯用语气,代表着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很可能会遭受点霉运,老许思索着知道这件事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金钱利益,名声权贵?都不能。他果断拿起书桌下隐藏盒子的小碟:
“给,这是松老爷媳妇特地做的。”
“对了松呢?”
央莺回想发现松老爷只是最初露了个面,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没了身影。
“你还不知道他?”
老许从碟中拿出一个花生酥。
“肯定回去看媳妇了呗,他每天上班就知道发呆充楞装傻,回家勤快的嘞,我跟你讲,我有一天下值之后还看到他了,我特别稀奇的跟他打招呼,他理都不带理我,第二天来了我问他好几句,他才爱答不理的跟我说!他是去给他老婆买城西的包子了!
你知道他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是在说:嘁,我回家等着给我媳妇说话呢,你个狗乱叫什么?
他能这样对待给他发工钱的人?”
这的确像是松能做出来的事情,也不愧他们特地背着松,偷偷在这个马车上装了个实木的盒子:
松媳妇不经常做糕点,做上一次,松像个护犊子的老母鸡,谁来了都要叨谁。
之前松媳妇偷偷给过他们一次,松闻见了,一声不吭劈手直接夺了过去。
“今晚,去松老板家吃饭吧?”
央莺像只笑面虎,摸着下巴提议。
老许已经打起了退堂鼓,连声:
“我不想去!不想去!他们两个你喂一口我吃一口的,我年龄大了,看多了会想打人的!”
央莺敲了敲车壁,高声:
“改道,松老板家。”
外面极快传来一句:
“好嘞。”
“啧,那你要不要跟和你一起来的那小子说一声。”
老许面无表情的提议,随即他又意识到,为什么要跟那小子说,跟那小子说,这不就两对带他一个狗了吗!不对,他才不是狗。
“对哦,你不说我都忘记了,那就拜托你了老许。”央莺靠在侧壁上,连话都懒得传,让老许代为通传。老许忍了忍,开口: “你没觉得那小子看你的眼神什么很奇怪吗?”
“奇怪?”
央莺往嘴里丢一块花生酥,满嘴咯嘣咯嘣。老许咽了咽口水,伸出手。央莺冷笑一声,让碟子放进自己和车壁中间,身体力行的告诉他:别吃。
“就是……反正我不会用那种眼神看你,如果要说的话,就像是松老板看他媳妇的眼神。”
老许带上几分不情愿,缩回手,赌气的说道。
央莺直接拿手帕把花生酥包了起来,全放在自己袖兜中:
“你不会说话就别说,我是个男的,他也是,你说他看我像?”
老许走南闯北,见过的乱七八糟的真的还不少:
“你以为呢,我告诉你,你就是个毛头小子,像你这种,迟早吃大亏,你不懂得把自己手里的分给别人吃点,这种就要不得……”
央莺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关于自己的真实性别,不是代表他们不可信,而是人总是会变化的,人是很复杂的生物。他今天可以信誓旦旦的跟着你,但是他有家人,有在乎的人和事情,明天就可能不得不被迫刺杀你。
她赌不起。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的没一句我爱听的。”
央莺气冲冲的将头扭过去。
“你还不信,我告诉你,你下次试探试探他试试。他看你那眼神,就跟狗看肉似的,恨不得时时刻刻叼着。拉倒,我跟你说这些干嘛,我回头跟良叔说,他信我。”
老许也生气。
“我说两位,到了,要不要下车。”
马车不知何时已经没有再动过。
老许掀开帘子:
“我说柱子,你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
柱子一脸臭:
“别叫我小名,我不是听你俩吵得热闹,我怕被骂,好了好了,赶紧走吧,真烦人你俩。”
柱子不耐烦的催促他俩。老许负气,寻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