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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娘莺歌(2 / 3)

时,却见那大理寺卿携着方才那美貌女子走了过来。

他斜眼看向来人,出声质问道:“叶大人,敢问我犯了何罪?”

叶辰安仍然是儒雅温润的模样,淡然答道:“莫急,你想知道的,青竹姑娘自然会告诉你。”

卞宁宁不急不忙地理了理袖子,却是故意沉默不语。

林三见她这模样,只觉心里莫名发慌。但他自知不能露怯,遂故意讥讽道:“什么时候咱们的叶大人也要听一个女人说话了。”

卞宁宁一直冷眼看着蹲坐在面前的男子,终于在林三快要绷不住的时候出声道:“林三,蛮娘已经将一切都告诉我了。”

林三双瞳一震,却很快隐于黑暗:“哼,不过一个疯妇,说得也是疯话,你们竟也当真?可笑。”

“是吗?”

卞宁宁蹲下身,与林三平视。

“蛮娘说,莺歌是她的孩子,是你侵犯她强迫她生下的。可你得了莺歌却不知珍惜,蛮娘虽痴傻却深爱莺歌,想方设法将她拉扯大。而你呢?”

“你整日沉迷柳巷,每每醉酒归家后,就对莺歌殴打、虐待以泄你的无能之愤!”

“可是莺歌渐渐大了,知道保护自己、保护蛮娘了。你觉得她开始脱离你的掌控,你无法再对她随心所欲地打骂,所以你便下了毒手将她活生生地勒死!”

林三听完却是猛地站起了身,指着卞宁宁怒斥道:“你这娘们儿少在这儿乱说,莺歌是自杀!不是我杀的!”

卞宁宁缓缓站起身,抬手从袖中掏出了一封书信,竟是莺歌的遗书。

“那这是什么?”

她将信纸摊开来,摆在了林三面前。

林三看了书信脸色一变,慌忙冲上前欲将信纸抢下,可卞宁宁却已先一步将信纸抽走。他虽只晃了一眼,却也猜到那是莺歌留下的遗书,而那遗书上面,自是不会写什么对他有利的东西。

“莺歌遗书中所述,与蛮娘告诉我的,毫无二致!”卞宁宁厉声说道。

林三明白过来,所以莺歌是故意寻死,然后留下这封信栽赃嫁祸给他!林三近乎崩溃,大声吼叫道:“我没有杀她!没有杀她!”

卞宁宁嘴角微勾,却面色凉薄:“你无能却又自负,不甘在外受人冷眼欺辱,便只能将所有的不甘发泄到痴傻的蛮娘和无辜的莺歌身上,因为你觉得她们安全。一个疯妇,一个稚童,即便是被你欺辱打骂了,她们又能如何?”

“但你想错了一件事,你低估了莺歌对蛮娘的爱,和对你的恨!”

“莺歌聪慧,她担忧自己终有一日会遭你毒手,所以早早便写下了这封遗书,将她这些年所经受的一切尽数写了下来,为得就是以她的死,将你送进大狱!”

“因为你,莺歌早已厌倦了这个世道,却独独舍不下蛮娘,因为她知道,若是她走了,留给蛮娘的只会是无尽的炼狱。所以莺歌只能用自己的死,来换蛮娘的生!”

卞宁宁将信摊在手上,玉白的指尖轻抚过歪歪扭扭的小字,心中酸涩难耐。莺歌未上过学堂,只能自己偷偷地看、偷偷地学,所以写出来的字比其他同龄的孩子潦草了许多。

其实此前莺歌还告诉了她一句话。

“只盼我的遗书能被人发现替我伸冤,以我之死,换蛮娘永安。”

所以她让叶大人帮忙亲自跑了一趟,搜遍了莺歌的卧房,终于在莺歌那双不合脚的鞋子里找到了这封被折得皱皱巴巴的信。

林三听着卞宁宁所言,仿佛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只剩彻骨的寒意。

他死死抓着牢房的围栏,目眦欲裂:“所以你们分明就知道莺歌不是我杀的!你验过尸了,你知道她是自杀的对不对!你们难道要徇私枉法吗!”

叶辰安见状,上前一步站在卞宁宁身前:“徇私枉法四个字,你不配说,你心中何曾有过律法?对自己的亲身女儿尚能下此毒手,当真丧心病狂!”

“我堂堂大理寺卿,即便是篡改了验尸结果,你又能耐我何?况且有莺歌的遗书佐证,也不会有人怀疑于我。”

“我身居此位,职责便是让这世间再无不公之事。你常年虐待莺歌,仗着蛮娘时而痴傻更是犯下侮辱重罪,面对你这样的人,我何须遵从律法?”

林三难以置信地看着牢房外的二人,震惊于众人口中风光霁月的大理寺卿竟当面承认要徇私枉法,只为将他绳之以法。而他心底更是冰凉一片。他自知自己不过是个毫无用处的废物,如何能斗得过朝廷命官?

只要叶辰安想,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卞宁宁见林三张着嘴再说不出话,心知时机已到,便接过话说道:“其实原本虐待幼童、强制欺辱他人,也不过三五年的罪责。但叶大人看到莺歌那一身的伤,便直言再不能容你。”

林三哪里在意过律法如何,自是不知各项罪责需要承担几年的刑罚。所以卞宁宁不过撒了个小小的勾,林三便心急如焚地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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