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听曲?”岑玉棠试着开口。
“嗯”
“你吃饭了吗?”
“嗯”
岑玉棠还要继续输出你晚饭吃了什么时。
路边转角处突然飞过来一个人影,看起来慌慌张张,连路上一个好大的浮雕都没看见,径直绊了上去,摔了个狗啃泥“哎呦。”
萧南成一急,立马上前扶起了他,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刘喆的声音已经如未勒住缰绳的马,通通跑了出来。
“我的好外甥,你怎么忍心把舅舅独自留在人那么多的地方”刘喆只顾着指控,没发觉路上还有第三人。
岑玉棠是见过舅舅的,萧南成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她。
岑玉棠看天,看地,看树,看云。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萧南成语气平静,但岑玉棠能听得出,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刘喆一脸懵逼:“什么?怎么了?”
萧南成把刘喆扶起,轻声道:“你先去一旁等我。”
这件事情若被发现,镇国公府上下几百号人皆有掉脑袋的风险。
他的手不知不觉握上了剑柄,等待大难临头不如快刀斩乱麻。
何况,此人从一开始就一直带着许多不确定因素。
空气顿时凝滞了起来,气温仿佛下降至了冰点,刘喆看到了对面站着的白衣女子。
一瞬间,他即使再怎么傻也反应过来。
他方才的那句话可能会让面前的姑娘命丧黄泉。
虽然他认为这是剧本,但是演员的神情过于真实,他忍不住也开始紧张起来。
谁料岑玉棠却是在场中最放松的那一个。
“从阅台上望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你了。”
“你的身影日日夜夜刻在我脑海,我怎会认不出?”
“你……什么意思。”萧南成的手还搭在剑上,眼神晦暗不明。
“你要杀我吗?”岑玉棠眉梢上带上一抹悲戚:“我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一个最普通怀春少女希望能与她的心上人多有相处机会罢了。”
“你以为我会信你鬼话。”萧南成拔剑出鞘,剑光一闪,刘喆浑身抖了一抖,这是把真剑。而他上一个真人秀,周围的人用的都是假武器。
“我一个平民少女,若不潜入平远侯府,若没有《傲娇世子与病弱公子》,又怎么能与身为王孙公子的你扯上关系。”
刘喆见着剧情像过山车般猛的大转弯,从胸口摸出了一袋瓜子,坐在方才绊他的浮雕上磕起了瓜子。
萧南成觉得她在信口胡诌,但仔细一想,又确有可能。
他与她之间的巧合太多,多到不正常。
用刻意将近来形容,反而更符合常理。
大夏国风内敛,他生平第一次碰到如此直言不讳的女子,虽真假存疑,但他还是忍不住红了脸颊。
“你方才在连烟楼偷听,难道也是为了我?”萧南成嘲讽道:“你是会预卜先知,算出的我会去那?”
刘喆噗呲一声笑了,他这好外甥,满脸通红还要用吓人的语气去质问人家姑娘,反而适得其反,显得更加没有威慑力。
“就是为你去的,不过我可不会预卜先知。”岑玉棠松了自己抓住衣摆的手,此时已是汗意澄澄:“我望见你翻了连烟楼侧方的窗户,便抄了近路去想去偶遇你,谁知你速度太慢,我太过无聊,便躲在那里,本想听听弹曲……”
这番说辞漏洞百出,但恰巧萧南成适才翻窗翻进了仆从值夜的茶房,又恰巧正面碰上了来值夜的小厮。
用手刀撂倒小厮耽误了些许时间,倒正好能对上岑玉棠所言。
“欸欸,我说你也别为难人家小姑娘了,她要是想告密不早就告了吗?”刘喆适时起身,他对岑玉棠礼貌一笑,自认为笑得颇像个长辈。
虽然他现实中才刚刚高考完,但奈何他现在的身份辈分大啊。
“小姑娘,我说你也是的,虽说女追男隔层纱,但要是男的对你没有兴趣,你就算翻山越岭也没有结果啊。”
岑玉棠嘴角一抽,但还是维持着那副悲戚的神情,像只受伤的小鹿,惹人怜爱。
“我此等身份,怎敢妄求有所结果,不过是想多看世子几眼,”她罥烟眉一横,又是气愤又带着哭腔:“即使我知道了世子未随新军前往边疆,我也是不会说出半句的,哪家的姑娘会害自己的心上人呢。”
刘喆已经被唬住了,他点着头,攀上萧南成的肩道:“你小子,把人家都惹哭了,一点也没有君子风度。”
萧南成别扭的转过脸去,这回耳朵也烧红了,而握剑的手早已松开,手足无措的摆在前面也不是摆在后面也不是。
“对不起。”
萧南成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刘喆连忙追上:“这就走了,哎哎,等等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