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萧南成的身影方一不见,她那副悲伤欲绝的神情几乎是顷刻间消失不见。
她转头,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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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清晖站在一片漆黑之中,底下跪着仓皇不定的小厮。
“背着光,我没看清脸,身高八尺以上,黑色劲装……”
“来这烟雨阁的人,就算是武将也会身披长袍以附庸风雅之意”清晖笑得人畜无害:“我想我知道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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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怎么就走了,我还没见到传说中的清晖长啥样呢”刘喆追着萧南成出了烟雨阁。
“走了,下次还有机会。”
“你是不是害羞了?”刘喆可算追上前了:“你害什么羞,人家姑娘都没害羞。”
“还有你就这么一走了之,不给人家回应?你知道女生表白得鼓起多大的勇气嘛。”
萧南成沉默不语,头上竖着的马尾似乎与主人的心意相通,在风中不安的晃荡来晃荡去。
“那姑娘长得还挺好看的,我说你呀,要不要认真考虑考虑……”
刘喆的话在他耳边回荡个不停,他抿着好看的唇,心里惊涛骇浪。
岑玉棠喜欢他?
他仔细回想与她的所有相遇,若一切的巧合真是她为了接近自己而刻意所为……
那日守丧是故意跪在他旁边,碰见他与陈太情讲话是故意的蹲守,《傲娇世子私会病弱公子》是为了吸引他注意所作……
那日她还舍命相救于他。
明明已经过了许久,他却似乎突然闻到了她那盘被箭矢打落的青丝上散发的栀子清香……
“喂,想什么呢,想这么入神。”刘喆把他摇醒。
萧南成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坐在了回程的马车上。
“你脸怎么还这么红,你不会是生病了吧”刘喆担忧的问道。
“没事。”
“那我把帘子拉开,你透透气。”
已是子时,晚风带着微微的潮气,伴着月辉洒进帐来,萧南成清醒了许多,面上的红热也渐渐淡了。
“叮叮,卖砖糖,红砖糖,绿砖糖,好吃又便宜喽,叮叮”
寂静的街道,一个老叟敲着钉子,背着一担糖禹禹独行。
“这么晚了还没回家,怪可怜的”刘喆道:“你吃吗?我出去把砖糖全买了吧,这样他就能早点回家了。”
萧南成坐在旁边,没有说话。
刘喆喊停了马车,跳了下去。
“大爷,我全要了,这多少钱……”
风驰电掣之间,刘喆眼瞳一缩,望见一枚箭矢逆着风带着破空之势而来。
他的双脚似被钉在了地上,就在箭刃即将刺破他的喉咙之时,一人挡在了他的身前。
一枚箭矢刺穿了萧南成的背部,他半跪在地,吐了一口鲜血。
刘喆哭了,这是演戏吧,这不是演戏吗?可是萧南成的背部确确实实被插上了一枚锋利的箭刃。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他声嘶力竭的喊着,随行的小厮却疑惑的盯着他。
“要死人了啊,快打112,你们都在干什么?”他的眼神透着绝望。
这时马夫难为情的走到了他身边道:“侯爷,我们得先带着世子走了,这里动静太大会引来巡逻的官兵,到时候世子身份泄露……”
“对……”刘喆慌忙爬起身。
他在一瞬间明白了什么,这里有真刀实枪,这里的城市一望无际望不见摄影棚,这里的所有人都不ooc,这里没有隐形摄像头,他这是,真正的穿越了。
而他唯一的亲人,他的外甥,此时命在旦夕。
他冷静下来,把萧南成抱起,吩咐马夫道:“给我找人清理了现场,今天这事我不想让多一个人知道。”
“驾马,我们去世子租的房子。”
天空中一抹墨色遮住了明亮的月光,星星也渐渐消散,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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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玉棠还在烟雨阁。
因为她的眼线们听说了她给大东支了钱后纷纷都来骚扰她,也想要支钱。
“你们一个个来,支钱干什么,理由合理我才同意。”岑玉棠抱胸站在一侧。
“我爹爹昨天摔断了腿,要钱治病。”青青哭唧唧说道。
青青的爹爹叫王三桂,在洒金街入口处卖猪肉,岑玉棠今天从洒金街出来的时候还看见王三桂身体健全,扛了一整头猪在现杀现卖。
“你爹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断了腿,小兔崽子,我回去告诉你爹爹,看他不打断你的腿。”
青青怕了,躲到了红红的身后。
“你呢,为什么支钱?”
红红局促的扭了扭脖子道:“我要捐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