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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天命(2 / 2)

祈祷下一口是甜的,可是直到最后,一口甜味都没有,果子也没了,嘴里尽是酸涩。

“我从不后悔,从揭下逆鳞开始,我就料到会有这种结局的可能。”司阴胸膛起起伏伏,极为缓慢,像是牵扯到了心里的伤,“我只是在想,从露跟那个男子走后,开不开心,若她没有扔掉我的逆鳞,还能保佑她这辈子平平安安。”

从露,便是那个人族女子。

至今,在司阴睡梦中还会偶然出现的名字。

这个女子如丝如绸,深深缠绕他的心,让他连做梦都离不了她。

琼婳很多时候都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堂堂七绝妖君为她揭下与龙族而言是致命弱点的逆鳞。

可是司阴从来不说他和从露的事情,洞府内也没有关于她的一点一滴,琼婳唯一能从司阴嘴里得知这个女子的事情,还是他或是失神,或是醉酒,或是睡梦的时候。关于那名女子的事情很少,但司阴眼里的深情却多。

沉甸甸的,喘不过气。

琼婳很羡慕那个叫从露的女子,她是那样的幸运,不仅与自己心爱的人双宿双飞,还得到了另一个男人全部的爱,哪怕过了几十年,依旧如此。

不像自己。

除了冷冰冰的剑,和同样冷冰冰的天命,什么都没有。

她也想被喜欢。

被凌凡喜欢。

可凌凡却是天生的淡漠。

他对所有事情都是冷冷淡淡的,唯有遇上凌沛的事情,才多有变化。

她知道凌凡对凌沛只是师兄弟的情谊,他们自小一同修炼,感情深厚。这让她有少许的安慰,因为凌凡并不是因为喜欢上了别人才不喜欢自己。

但与之而来的,是浓烈的绝望。

这个视天命为旨的男人,一辈子只做一件事,那就是顺从天命。天命让他做宗主,他就做宗主,天命让他和自己结为道侣,他就来问她。

可笑可笑。

仅仅是因为天命的安排。

就连同门之谊都比道侣之情要来的深厚。

既然如此,做什么道侣?

“或许我会有些悔,可是已经不重要了。”

心疼久了,就死了。

“司阴,我冷。”

对方将她拥得更紧。

可是琼婳还是觉得好冷,好冷。

她看着红色的床帏,觉得有些可笑。

她和司阴,一个无定宗仙君,一个妖族七绝妖君,一正一邪,却都同样求而不得,同样伤痕累累,而如今,却又像背叛之人一样相拥。

什么求而不得。

什么伤心难过。

都走开!

可是明明抱得如此紧,还是好冷。

难道是因为我们心有另爱吗?

人饥饿久了,会选择吃不喜欢的食物,强扭的瓜不甜,但解渴。

琼婳冷惯了,抱紧司阴,努力汲取一丝暖意。

她闭上眼睛,泪水又流了下来。

“怎么又哭了,我弄疼你了?”司阴松手,却被琼婳环住脖子,她闭着眼睛朝他脸上胡乱吻上去,而他静默了一会,从容地将自己的唇送上去。

洞府外小雨淅沥,顷刻间雨势破竹,浓浓湿气幽幽爬入洞内。

司阴微喘着气,松开了琼婳,他舔了舔被咬出血的唇,神色不明。

“你嘴里,好苦。”琼婳哭哭啼啼。

“苦吗?”司阴亲了上去,堵住她的哭声,唇舌间,传出他模糊的声音,“可你的嘴里,更苦。”

风声渐狂,吹凉了洞口的暖意,却扰不了红纱帐内那一抹春意。

细碎的哭啼声:“我好冷,你再抱抱我……”

“乖,不冷。”

红色床帏晃晃悠悠,被一只玉手死死抓住,清脆的撕裂声落地,红纱帐裂了开来,露出里面无尽的春意。

一只大手摸向了抓着红纱的手。

紧紧握住如玉的手腕,留下了一圈红痕。

暧昧不已。

低低的呜咽声逐渐将外边的雨声掩下,男子的低喘声如约而至。

司阴俯在琼婳脖颈喘气,留下一串细碎的吻痕,深色的眼眸深不见底。

琼婳的指甲在他背上又留下了一处挠伤。

“要我慢些吗?”

琼婳只哭着摇头,呜呜道:“不要,我好冷,再给我些暖,我好冷……”

“师兄,我好冷……”

寸寸相思,皆化作低声的哭泣。

司阴的动作一顿,唇角笑意不明,他温柔地将琼婳带入怀里,低声哄骗:“露儿乖,不冷。”

雨还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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