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远程指导冀州的事务。
在这个阶段,冀州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一一问询,亲力亲为,或许等一切上了正轨,她才能有多余的时间休息。
不能假他人手的还有这次送给君王的礼物,她必须逐个检查,确保没有犯任何忌讳,也没有被人动任何手脚,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否则一切完蛋。
之前的探子已经让人吃够了教训,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当然,最好能够讨得殷受欢心——关于这一点她其实不报什么希望。
殷受的喜好一直是一个谜,权利、地位都有,不好美色,但绝不缺美色,奇珍异宝难以打动,只能试着投其所好。
阿明思考之后,选择了武器,冀州武器的发展一直都没有让除了阿明之外的人沾手,换句话说,除了匠人,她的父兄对这方面的进度是完全不知情的。
于是阿明选择了新煅出来的一柄剑作为礼品献上,说法自然是偶得,来自周地的一位商人所献,至于如何锻造,不好意思,不知道,找周人去。
至于不好美色,或许是眼光太高,或许是不行,或许是……喜好不同寻常。
若是前者,那冀州和朝歌的美女质量差不多,大概也只有阿明自己上,才能解决。但这显然不可能,所以她准备了大批药材以及十位能歌善舞的伶人——全是十五岁到二十岁的美少年。
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让人为王上献艺罢了,绝没有其他意思。
除了这一样,其他的都是些新奇东西,转动就能奏出音乐的盒子,可以预测晴雨的圆形宝石,透明的琉璃盏,用来夹菜的著……这些东西她来的时候带了不少,但能做贡品的自然更加精致华丽,和用来买卖的不可同日而语。
想来这么些东西,总该能引起那王座上的人一点兴趣,对冀州稍微垂青些吧?
当晚苏护归来,已经成功面见君王,并且得到了对方的允诺。
这让阿明的心成功放下了一大半。
但有一点不好的是,被俘虏的兄长,君王并没有要放人的意思。
“我但凡提起你兄长,君上就说起其他话题,明摆着不欲多谈。”苏护皱着眉头,他这次来的目的只有两个,一个是请罪陈情,另一个便是把苏全忠接回去。
第一个目的在女儿查清了缘由之后,思路稍微理一理就很好解决,有利益交换,君上也不会再在这一点上做文章,毕竟冀州动荡,引得朝野不安,对朝歌不是什么好事。
都是当官做侯为君多年的人,哪会有什么傻子?
若是姬昌那里没有好处拿,谁会跟他做多年好友?!志趣相投的人多了去了,只有地位相当的才配得上一个“友”字!
阿明在烛光下写着公文,听了他的话,却只是慢条斯理地放下笔,挽起袖子去研墨,“父亲贪心了,冀州势大,这一次边军冲突虽说是有人从中作祟,君上却不可能容忍下一次。”
她嗓音淡淡:“您的儿女,总要留一个在朝歌为质,以此牵制。”
室内一时无言。
阿明若有所觉,抬头便看见父亲隐隐思量的目光。
她轻轻一笑,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曼声道:“怎么?父亲是想拿我去换兄长回来?”
平日里她纵然有笑容,也总是淡淡的,此刻笑容却盛极,四分的冷意中夹杂了一分讽刺,还有五分隐而未露的情绪,像是冰天雪地里生长出来的红玫瑰,每一根刺都锋利的扎人,花瓣饱饮世人鲜血。
玫瑰此刻打量着他,就像是在决定是否要毫不留情扎穿他的胸膛。
美艳到极致,也诡谲幽暗到了极致。
“不!”苏护下意识反驳。
他心里确实隐约闪过类似的念头,若是女儿入宫为妃,以她的智慧和美貌,想来天底下没有哪一个男人能拒绝!
即使是号称不近女色的帝辛也不行!
但一双儿女都是亲生的,到他这个位置,也没必要用儿女的幸福换什么东西。
女儿从小就比她兄长更加聪慧懂事,即使长大了,做的事情在他看来屡屡出格,可这手心手背的,割哪一块肉能不疼呢?
苏护沉声道:“吾儿安心,为父并没有此等打算。”
这一句话,比先前仓皇的反驳倒是真切了不少。
苏护只有一个妻子,一对儿女,在这个时代是很少见的,血浓于水,再怎么不亲近,争权夺利,最后也还是一家人,远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阿明看了他一会儿,像是在确认他是否真心实意,片刻后,一身凛冽气质逐渐收敛,像是玫瑰收拢了尖刺和怒放的姿态,变得低调无害起来。
她对他笑了笑,低下头,复又拿起笔沾墨继续写字:“父亲放心,兄长在朝歌总没有人敢亏待他,咱们留些人手与他防身,且再等几年,我必然接他回来,一家团聚。”
苏护叹了口气,一瞬间像是苍老许多:“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