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的多,就算是哭也只落了几滴眼泪,脸上神情坚毅,愈发衬得阿明纤细脆弱,宛如世间最细腻的瓷器,不能有半点磕碰。
就算是心情差到极点的姬发,也不由得侧身看向自己的嫂子,温声劝慰了几句。
她泪凝于睫,望着几个被交托大事的弟弟们,“夫君这一去,国家大事便仰仗诸位了……”
女子叹息一声,诉说不尽的惆怅和茫然,仿佛失去了依靠,倚着母亲太姬细语,“只盼着肚子里这个孩子平安出生才好。”
太姬左手扶着儿媳,右手搀着婆母太姜,不住的低声安慰。
太姜倒还好,年纪大了心不老,身子骨还算硬朗,儿媳却是个娇柔脆弱的人,哪里经得住风雨?要不是肚子里还怀着孩子,怕是想跟着考儿一起走了。
姬发望着阿明的肚子,目光一闪,声音始终温和,“我听大兄说,这是个男孩儿?”
他其实并不是个多温柔的人,性格坚定,行事作风十分雷厉风行,但对着这样如花娇嫩的美人,又是自己的嫂子,声音也不免放柔许多,轻的如同蝴蝶振翅,以免惊吓了她。
“是,巫说是个健康的男孩。”
就算她肚子里啥也没有,那也必然会是一个健康强壮的男孩子。
“以后这个孩子长大,怕也要麻烦几位叔叔照顾了。”
阿明摸着肚子,语气温柔慈和,慢慢平静下来。
姬发笑了笑,谁也不知道他这一刻想了些什么,“这孩子是大兄的长子,不必嫂嫂多说,我们也会好好照顾的。”
“二兄说的是。”
“大哥不在,我们肯定会帮着照看的。”
“嫂嫂尽管放心。”
大家纷纷拍着胸脯做出保证,信誓旦旦。
虽然老三、老五和老八跟这个二兄一向不太对付,下面浩浩荡荡几十个兄弟不少都对嫂子有那么点不该有的念头。
但当着王后、王太后、大臣们的面,这一家子兄弟要多友爱就有多友爱,对这个嫂子客客气气的,没有半点逾矩。
阿明便也拭去泪水,面容含笑,整个画面看上去便是君臣相亲,兄友弟恭,家庭和谐,岁月静好。
在遥远的朝歌,殷受大概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惜狐狸完全不这么认为!
在几年前见识过广大同僚们的高超演技后,狐狸被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此后一发不可收拾!
这群人真真假假,当面笑嘻嘻,背里妈卖批;今天捅刀子,明天好兄弟;早晨你死我活,晚上就能睡一个被窝!
父子是用来相残的,兄弟是用来背锅的,夫妻是用来互捅刀子的!
狐狸瑟瑟发抖,这个冷漠凶残的朝廷在这几年越发暗潮汹涌,竟然只有快退休的闻太师还有那么一丝丝温度,看的久了,连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也觉得眉清目秀!
她在各方势力里面周旋,靠着阿明指导,勉强踩他个十八条船跨了连环索没翻,但是上头的老大却是如此热衷于搞事情,每回一点小事都能翻起巨浪,让她友谊的小船摇摇欲坠!
而这一次,提前收到姬考要过来接姬昌回家的消息,狐狸眼皮子当场狂跳,混了几年的官场,已经嗅到了风雨欲来的讯号。
她用脚想,都知道殷受不会安分,铁定会借题发挥,搞点事情。
——毕竟是姬考自己撞上来的,那要不整点事,怎么对得起他千里送人头的情意呢?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相隔千万里的两人,是否还有之前的默契……
狐狸着急也没用,毕竟殷受不近女色,能当上近臣的女官屈指可数,而狐狸并不在其中。
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日子自然也就数着一天天过去。
不久前朝歌有个算命的声名鹊起,姓姜名尚字子牙,还有个别号叫飞熊,听说算命老准了,从无一卦落空,传的神乎其神,听着简直不像个人。
狐狸虽然有些好奇,想去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一波,奈何这年头的工作根本没有假期一说——只要有活干,就得干到死!
她忙得早把这事儿忘到九霄云外,偏偏在人间行走的妖精们普遍好奇心旺盛——在朝歌憋了很久,想要抓狐狸精小辫子却等了个寂寞,又不敢在闻太师眼皮子底下搞事情的雉鸡精和琵琶精尤其如此。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狐狸跟着阿明待了近二十年,又在殷受这种狗上司手底下待了八年,损主意也是一个接一个的出,给那两个妖精身上安了个定位追踪的法术,双方修为差了一大截,二妖并不曾发现。
一旦发现那两个家伙有搞事的苗头,立马就不小心给闻太师透点消息,让两妖不得安生。
同族的感情就是这么塑料!
狐狸并不会对人族产生什么同情心,她从小到大,接受的就是物竞天择弱肉强食的教育,偶尔会发出消息,可能会救下一些人,纯粹是讨厌雉鸡精接头时满身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更